第六十九章：十年如梦
“道唯一，法千万，鼐，那是你的选择。
真假虚实，堪不破，以何论道？”
亓梦子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之中。
“弟子，受教！”
张书跪在地上，久久不起身，他可以感觉到灵念变得强大了，但却迟迟不能将思想从幻境中走出来，毕竟，在那里，他完整的过活了一生。
“虚者囚，实也囚，我为人。”
长久的沉默后，他起身，又坐下，将炼狱十八篇收进储物戒内。
一直向往的平静生活，在幻境中已经完整度过，如今，当要过好现实中的这一生。
经历了一次幻境，一次人生，他的心彻底沉静了下来，学会以老了以后的心态重新审视自己。
“路还很长，而我如今的确还太弱了！明道而修法，我的法也太少了，眼下，炼丹术必须要掌握。”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张书沉浸于林夕录，其中，每一种草药，他都用心记下。
炼丹需要具备三个基本条件：材料，丹炉以及丹火。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炼丹之人所使用的手法，了解了足够的草药后，张书又从亓梦子那求得一些炼丹炉以及丹火。
对此，亓梦子无条件支持，不仅如此，还送了不少草药，并数次为他讲解炼丹术。
就这样，练习炼丹术又花费了三年时间。
“这是几纹丹？”
这天，他炼制出丹药后，如往常一般，拿起观察。
“不行！不够！”
摇了摇头，他便将这炉刚炼好的丹药全部扔到一旁。
这是一炉一阶凝气丹，不过只有三纹，他的目标，是五纹以上。
虽然炼得不算太好，但小黑与小白却不嫌弃，每次回来，都勤快的清理干净。
“师尊！我成功！我成功了！”
时间如急流一般消逝，转眼一年又一年，三年时间又过了，他终于炼制出此生第一枚五纹的丹药，依旧是凝气丹。
第一时间，他便拿着丹药找亓梦子。
“呵呵……
鼐，你没有令我失望！”
亓梦子拿着丹药，欣慰的点了点头。
“炼丹与修灵，都是道的一种，这八年的时间，你可曾悟到什么？”
“什么！？八年了？”
张书心中一惊，若不是亓梦子提及，他差点忘了一直在流走的时间。
见状，亓梦子道：
“勿惊～修道者承天命得天之眷庇，阳寿也非常人可比。”
“求师尊解惑！”
张书呆滞了几秒。
“正常人可活一百年，炼气至出窍境，每越一境，能叠百阳寿，若无意外，出窍修士，可活六百年！
小乘境可活一千年，渡劫境三千年，大乘者可存万年！仙也，与天地同寿！”
“也就是说，我现在能活四百年？”
闻言，张书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惭愧，苦心研究了八年时间，才炼制出一枚五纹丹。
亓梦子摸着胡子，道：
“不出现意外的话，不止。
鼐，回答为师的问题，你可曾悟到什么？”
“师尊恕罪，弟子愚钝，这八年专于炼丹……不曾悟到什么。”
亓梦子摇头，道：
“唉，回去继续炼丹吧。”
……
“就这样过了八年么……好久没修炼了～师尊想要我悟什么？”
回到山洞后，张书取出一堆灵石，八年的时间，虽然没有主动修炼，但金丹却一直在运行着，如今，距离突破修为，只差那么点感悟。
他用心祭炼着金丹，突然产生一种想法，金丹，丹，炼丹……
“我明白了！师尊让我炼丹，除了丹药，还有可能指我的金丹！
人体若炉，灵力为火，灵根灵固为材。道理是相通的，这不也是一种炼丹？以往，我只顾着往金丹里面输送灵气灵液，却忽略了一个炼字！丹药若想控制炼好，火候必须适当，金丹若要大成，灵力也当控制！”
接着，他将灵念专注于金丹，如炼丹一般小心控制着灵力，观察金丹的变化。
金丹境的境界差，可以从金丹的颜色观察，如今，金丹中期的张书，金丹为重灰色，而金丹的颜色本就是意味着着修真者对灵运用程度，灵的运用，便是灵气转化灵力的过程，这个过程则受限于金丹的结构！就好似丹药的丹纹决定着药效。
明悟了道理，他以自身灵念与金丹中的灵念配合，改造着金丹的结构，很快，金丹的黑，越来越深，到达一定程度后，气海里面的灵力灵气发生爆炸，随后气海再次得到扩充，金丹后期，成了！
“哈哈……原来这么简单！”
修为的突破令张书兴奋不已，他再一次去寻找亓梦子。
“师尊！我悟了！”
亓梦子微笑，道：
“悟了什么？”
张书憨笑，道：
“炼丹与结丹，都是丹，道理是相通的，我以炼丹术炼丹，金丹得以圆满！
若身体为炉，则灵力为火，灵根灵固为材，此也为炼丹！”
亓梦子点头又摇头：
“呵呵……不错，但还不够，回去继续炼丹吧。”
“还不够啊……”
……
“如今，我已将金丹修炼大成，还不够……还得继续炼丹……？
莫非，师尊是不满于我的炼丹术……”
于是，思索了片刻，张书放下修炼，继续新一轮的炼丹。
万事有了开头，后面的也就简单了，这次炼丹他仅花了一年的时间，便炼出了一瓶五纹以上的丹药，最高的甚至有七纹！
“师尊，请看！”拿着丹药，他再一次兴奋的找到亓梦子。
“可以，不过，但还不够！回去继续炼丹吧～”
亓梦子的回答，还是否定。
“还请师尊指点迷津，丹是指体内金丹还是丹药？”
张书不解，不管是金丹还是丹药，他明明很努力了，却得不到认可。
“法可授，道不可言，回吧～”
……
“还不够……到底要悟哪一方面呢？
唉……算了，干脆就同时修炼吧！”
回到山洞，张书摒弃杂念，这次一次，他既炼丹也修炼！
金丹境往后，便是元婴境，想要突破到元婴，就必须将金丹内黄竹的灵念，彻底修炼成属于黄竹的魂魄。
“灵念化魂……不不不，灵念本就存于魂里，所以，魂魄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残魂，需要做的是将残魂修炼成，新的完整的属于黄竹魂魄！
灵念也没法修炼啊……这些分念早已与黄竹合为一体，但为什么一直没有诞生出新的魂魄呢？问题应该出现在黄竹自己身上！
对了，它如今只是一个骨朵包，自己都为曾新生，何谈灵念呢？想要令它新生，就要给它供给促进它生长的能量……”
找出了原因，张书开始尝试令黄竹生长的方法。最终发现，黄竹对一般的灵气根本不感冒，除非带有暗属性！但一时，也找不出那么多带暗属性灵气的东西。
“丹……是了，这种幽冥丹可以提供暗属性灵气！”
翻阅着脑海中的知识，张书找到一种名为幽冥丹的丹方，它可以对体内的灵液进行改造，使其拥有暗属性！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从亓梦子那讨来材料，炼制幽冥丹，配合着修炼使黄竹吸收。
吸收暗属性灵气后，黄竹开始缓慢生长，原本的骨朵包尖端，终于钻出一颗嫩芽，伴随着嫩芽的出现，黄竹新生了！而原本存在其中的灵念也发生了质的变化，诞生出新的完整的魂魄！
他的修为，也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金丹桎梏期！
“哈哈！又突破了！咦～不对，不是元婴期！这……应该是金丹桎梏期，黄竹还需要成长一些才能突破～”
感受着修为的突破，张书心情甚佳，他将以往的过程整合，举一反三：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炼丹之道其实可以贯穿整个修灵之道，修炼的过程，不就是炼丹么？只不过炼的是人体大丹。难怪师尊一直让我炼丹……
但师尊要是还说不够呢？
他的道法是梦，明道而修法，他的道又是什么？
炼丹是道，修炼亦是道，我得林夕录又得炼狱十八篇，这都是师尊的法，也是他走过的道。
炼丹术是法，炼丹的过程便是求道，炼狱十八篇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
囚？悟了！我悟了！哈哈哈！我悟了！”
“师尊，我悟了！”
时隔一年，张书再次找上亓梦子。
见张书春光满面，亓梦子笑问：“你悟了什么？”
张书答：
“我得师尊炼丹术与炼狱十八篇，炼丹是道，炼狱同样是道！
幻境是囚，实境也是囚，修炼更是囚！
若人体为炉，则灵为材～若天地为炉，当人为材！
人走尘世间，本就是一种修行，此为火，道为丹！”
亓梦子开怀大笑：
“哈哈！这次够了！鼐，为师没有看错你！从现在起，你出师了！”
“多谢师尊教导！”
张书长舒一口气，终于令亓梦子满意。
亓梦子摇头笑道：
“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悟的～
此后，你便离去吧，这尘世之火，需要你自己去历练，往后能否成道，也看你自己的机缘。
至于道法，不管是炼丹术还是炼狱十八篇，亦或是你以后学的别的本事，但你且切记，道法自然，顺而行之。”
“谨遵师尊教导！”
“嗯，回去准备准备吧，如今，为师已经教不了你了，你的道，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感受明悟，为师相信你可以！”
张书沉默，向亓梦子深深地叩下三个响头，此恩，终身铭记。
……
“唉～时间过得真快！十几年了，应该都有很大的变化吧～”
回到山洞，他靠在洞壁上心生感慨，自言自语。
这十年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回过头去看，其实也没有做太多的事情。
“十年如梦，恍若朝夕，朝闻道，夕死可矣～
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多少人未能寻至道而殉道？
然人道囚生，破而立，唯得道者，执掌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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