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见画思人
黄昏时分，夜幕不远。
青楼后堂，丝竹之声不断，可几乎被男女笑声给掩盖了。
这里，聚集了刚才被迫离开大堂的人，包括龙腾天地和君无悔二人。
虽然从前堂来到了后堂，但是局面几乎没什么区别，那些嫖客们依然一人搂着一个或是多个鸨儿在前面畅饮作乐，而龙君二人则依然坐在最后面单独饮酒，即使有一些鸨儿前来意图勾引，也被二人给赶走了。
有一个娼妓发骚，非但不走，而且双膝一屈，竟然坐在了君无悔的怀中，手挽其脖，红唇如火，诱惑媚笑。
君无悔双眼一厉，反手狠狠一巴掌，直接将那个娼妓给打翻在地，一边捂着剧痛的脸、一边恐惧地瞪着君无悔。
“滚。”
这下子，再无娼妓敢来发骚打扰龙君二人了。
也是有人暗中指使的缘故。
龙腾天地微微一笑，道：“那些骚货不再来了，真好。”
君无悔只是默默喝酒，并不说话。
“君兄，留在这污垢之地很没意思，我看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那些人没走，我也不会走的。”
闻言，心中一叹，然后龙腾天地传音入密劝道：“君兄，你即使留在这里，再加上我，也对付不了欧阳元等干霄楼的人啊！虽然现在欧阳元正在大堂和那个寒天宫的华天雄斗法，但是、喯！怎么说呢？君兄，尽管欧阳元和华天雄二人都是纨绔子弟，然而我观他们俩并非无脑子之人，不可能会破坏寒天宫和干霄楼的关系，因此二人的切磋斗法绝对会点到为止，不会伤了彼此的。是以，乃想要趁今次机会、希望欧阳元和华天雄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偷袭杀了他，这是不可能的。”
微微沉默一会，旋即君无悔也传音入密道：“没准会有意外奇迹呢？我还是那句话：干霄楼的人不走，我也不会走的。龙兄，你有所不知，根据我所查到的三百年前鹰雕门被灭情况，尽管当年诛天组织杀人最多，然而干霄楼似乎为主谋，其中欧阳元这个混蛋更是起到了很大作用。因此，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混蛋。”
微微摇头，龙腾天地正想说些什么，可是知道君无悔绝对不会听从他的劝告，无奈一笑，不在多言，低头饮酒。
见状，君无悔也感到有些儿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道：“龙兄，两个月前，古间中出现了血月，如此这摩云山便有希望会出现镜花水月，现在还有最后一天一次机会。镜花水月均是在戌时出现、亥时结束。现在距离戌时应该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因此……”
他话未说完，一声苦笑，龙腾天地道：“我说君兄，难道你还真认为那镜花水月还会出现吗？”
闻言，脸色微微一僵，君无悔作声不得。
龙腾天地叹气道：“唉！君兄，血月出现的两个月的最后三天，镜花水月还会出现的几率在古间万数统计中只有一例而已，希望实在是太太太太渺茫了，几乎不可能，我心中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先前君兄你只是跟我说过，血月最后三天还能够出现镜花水月的概率非常低，却不敢告诉我只有一例而已。”
“呃、呃！此事龙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君无悔心中既尴尬、又不解。
“那个叫做五哥的跑腿龟公趁隙悄悄告诉我的。”
“是他？”
听之，君眉头轻轻一皱。
“为什么那个跑腿龟公会告诉、喯！龙兄，你说也奇怪，那个五哥、还有老鸨似乎对咱们俩很热情啊！”
君传音入密道。
龙也有此同感，传音入密回道：“㗁！那两个人确实……先前那个老鸨居然还悄悄地给咱们俩传音入密，邀请我们去她的住处饮宴。好不奇怪，咱们俩明明跟她以前素不相识，为什么这老鸨会对吾等如此热情呢？予总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怀疑那老鸨不怀好意，因此便回绝她了。得到咱们俩的拒绝，当时那老鸨的神情十分失望着急，再度小心翼翼地劝说我们俩，可是又似乎有所顾虑，不敢太过。咦！君兄，你说那个老鸨为什么如此样子呢？她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对付予辈吧？”
“呃、呃，龙兄，那个肥胖的鸨母之所以对咱们俩如此，怕不是、怕不是看上我们了吧？”
“啊！呃！想想，这、这似乎大有可能，毕竟咱们俩都长得英俊不凡。不过，那老鸨也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长得平庸无奇、还如此肥胖、又是风尘女子出身，居然也想、呸！咱们哥俩会搭理她才怪！”
“正是。嘿！老实说，就算那老鸨长得十分苗条漂亮、又是正经好人家出身，我也不会看上她。俺君无悔一颗心全部都在小师妹孙玉香一个人身上，其她女子就算再靓也无法让予为之心动。”
“呵呵，我也……”
话刚刚说到这里，龙腾天地不禁语塞。
君无悔见状，颇感奇怪，不禁问道：“龙兄，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便在这时，前面作乐的一个胖子哈哈大笑道：“这里有歌曲，没有舞蹈，太没有意思了，鸨儿们，你们现在干脆就去前面的大舞台中表演一下舞蹈给大伙看看吧！”
“好、好、好……”
无数嫖客眼睛都绿了，长声大笑，疯狂大叫。
龙腾天地和君无悔二人见之，不禁莫名其妙，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如此。
只见那些娼妓们故作羞态，却是满脸放荡的笑容，她们真的走上了舞台，翩翩起舞。
她们一边跳、一边脱，衣服飘落……
“脱、脱、脱……”
无数嫖客眼睛更绿了，宛如一匹匹饿狼，发颠地大嚷大叫。
噗噗，龙君二人都不禁将口中酒水给吐了出来，惊得目瞪口呆。
这下，这两个初来乍到者才明白，原来这些娼妓们所跳的乃是脱衣舞。
尽管觉得非常尴尬恶心，然而他们俩并没有阻止。
怎么阻止？
这里本来就是卖肉的妓院。
如此做，本来就是正常的。
他们两个正人君子，本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如今离开也不合适，不得已，二人只得背过身去，不看那肮脏污秽的一幕。
蓦地，似乎想到了什么，龙腾天地目光飘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君无悔讶问道：“龙兄，你怎么了？”
“我、这种的事情，予以前似乎也经历过。”
“什么？龙兄，你以前看过这脱衣舞？”
龙腾天地脸上十分尴尬，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以前有女人欲在我面前跳脱衣舞，不过被我给阻止了。”
“这样啊！这样就好，龙兄确实乃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在我之下，不枉咱们俩结交一场，呵呵。”
“君兄，你今生只爱过一个人吗？你的那个小师妹孙玉香？”
“当然了。这些先前在无悔谷夜饮之时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了你吗？”
“㗁……”
“龙兄，你喜欢夏姑娘……”
“这还用说。”
“那夏姑娘肯定也是龙兄你唯一喜欢的女子了。”
龙腾天地的脸色一僵。
君无悔见之，甚是惊讶：“什么？夏姑娘如此的绝美，宛如九天仙子下凡，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如此龙兄……喯！也是，龙兄你以前可是极为厉害的顶尖高手，自古英雄爱美女，像龙兄你这等的大能者有多个喜欢的人、甚至于三妻四妾也没什么。”
连连摇头，龙腾天地道：“君兄，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怎么样的？”
“哎！先前咱们俩在无悔谷夜饮之时，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一对恋人，在未相识或者未恋爱之时有过异恋情，并非错的。”
“哦！我懂了。肯定是龙兄你在未和夏姑娘恋爱之前、曾经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恩！”
“便以龙兄你的成就，所喜欢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差了，但是我实在是不相信当今天下竟然还有比夏姑娘更漂亮的女子。”
“她、她的美貌只是比清幽略差一点罢了。”
“喔！这就对了。看龙兄你的样子，似乎对那个女子不是一般的喜欢、不是浅浅的喜欢，好像那喜欢还、还比较深。”
“恩！”
“既然如此，那龙兄你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呢？难道是因为夏姑娘更加漂亮吗？”
“唉！我说君兄，你看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清幽的美丽虽然要在云霄双儿之上，但是比她美得不过一星半点罢了，二女春兰夏草，各有千秋。何况，相比于一个人的颜值，我更加看重其的品格。”
“㗁！原来龙兄另外喜欢的那个女子叫做云霄双儿啊！”
“呵呵，那个凶婆娘。”
嘴角泛起来一丝苦笑，龙腾天地仰脖大喝了一口酒水。
“凶婆娘？”
君无悔一愕。
龙腾天地无奈将关于云霄双儿的基本事情跟君无悔说了。
君无悔听之，不由皱眉。
然后，他道：“好一个坚韧、精明、凶狠的女人，看龙兄你的样子，分明就是对她余情未了，如此之所以选择和她分手……”
“哪有什么分手？我们俩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只是互相之间有些儿感觉罢了。”龙腾天地纠正道。
“总之就是这个意思。龙兄，你之所以和那个云霄双儿断了，肯定是因为彼此不合吧！”
“呵呵，君兄不愧是谈过恋爱的人，一猜就中。我和云霄双儿的性情三观相差得太大，她也不肯为我改变，我和她在一起不会有……”
“龙兄，她不肯，那你为什么不尝试为她改变呢？”
此言一出，登时宛如一记闷棍打在龙腾天地的头上，让他整个人不禁一呆。
望着他的神情，君无悔一叹，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道：“龙兄，男女的相合之道，便在于彼此包容。尽管男人无需处处让着女人，不然就卑微了，不值得，也是错的，女人也不会珍惜……然而，男人偶尔让着女人一点也没什么。女方云霄双儿难以改变迎合你，作为男方的你为什么不考虑自己改变去迎合她呢？若是能够如此，你们俩应该能够好。”
沉默半晌，龙腾天地不禁道：“便以她那种女人，即使我真的为其改变，伊也不会感动珍惜的。既然如此，予又何必委曲求全呢？”
君无悔不禁眉头皱皱，然后沉稳问道：“龙兄，你可以确定那个女子真的也喜欢你吗？”
龙腾天地缓缓点头
其点头的速度虽慢，但很坚定。
蓦地，又不禁苦笑道：“呵呵，喜不喜欢，对于那种女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她最看重的乃是利益，不……”
“非也。”
“唔！君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或许看错了。”
“乜野？”
“龙兄，你要知道，人非树石，是有感情的。一个人即使再坏再狠、甚至于坏得像恶魔一样，但是其也是有感情的；这点，乃无需否认、任何人也否认不了。那个叫做云霄双儿的女子虽凶，但她喜欢若却绝对不假，这就是非常好的楔子了。只要廼肯为她改变，真心实意地待她好、爱她，持之以恒下去，女方也一定会被你所感动，彻底地喜欢上你，为你而改变的。呵呵，当年我和小师妹也差不多，小师妹本来是一个性情淡漠、对于爱情几乎无感的女人，后来我持之以恒地对她好，一点一滴，永不放弃，最终她真的被我所感动、爱上了我。”
说到这里，君无悔的脸上不禁泛起来一丝幸福之意。
默默听着，龙腾天地面目表情，突然看着自己的胸膛，道：“或许君兄你说的对，但是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君无悔见之，目光一闪：“因为夏姑娘？”
他不语，但无疑是承认了。
“㗁！夏姑娘美若天仙、人还颇为善良，这等女子，简直就是完美哒，天之娇女。夏姑娘确实比那个十分凶狠的云霄双儿姑娘更加合适龙兄你。只是，龙兄，你不要怪我多嘴，那个夏姑娘的情感似乎、似乎有点儿不正常……我是一个谈过恋爱的人，有一种特殊的直觉。”
“呵呵，君兄好敏锐的直觉，没错，清幽的情感确实有些儿问题，因为她有一场、有一场错误的恋情。”
“错误的恋情？肯定不是因为龙兄你了。”
“嘿！怎么可能会是我？”
“那不知道夏姑娘到底有何错误的恋情？”
闻言，龙腾天地不禁语塞。
夏清幽当年那场荒唐的不伦之恋，实在是不足对外道也。
见他如此，聪明的君无悔自然便明智地不再多问了，突然皱眉，低声道：“先前和龙兄你在小镇内外闲逛，我居然发现昔年与己有些儿怨仇的巴山二巴兄弟也来了，那两个傻巴应该也是为了镜花水月而来……”
蓦地，几个青楼龟公走来，拿着几幅新字画更换了在后堂中悬挂着的一些旧字画。
不知道有意无意，其中一幅新字画便放在君无悔和龙腾天地二人眼前的墙壁中。
甫一见到那幅新字画，君无悔立即脸色大变，身子都僵硬了，微微颤抖。
见状，龙腾天地好不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颇为冷静的君无悔竟然会突然这样。
那新画乃是一幅海景图。
黑夜，月圆，大海。
似乎并无特殊，图画也不十分优美。
不过，细看之下，便会发现这幅海景图有一股十分奇特的锐利之意。
“君兄，你……”
还不等感到奇怪的龙腾天地把话给说完，君无悔便霍然站起，一把捉住那个换画的龟公，问道：“你、你、你，这幅画是谁画的？”
他说话声音竟然发起颤来，可知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那个龟公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依然镇定地回答道：“这是我们青楼花魁的一个朋友所画。”
“什、什、什么朋友？”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花魁曾经跟我们说过，她有一个不久相识、居无定所的朋友，这幅画便是那位女性朋友送给她的。”
“不、不、不知道那位送画的女性朋友在哪里？”
“此我就不知道了，只有我家花魁才知道。”
“那、那你快点儿带我们去找那位花魁好好地问一问。”
“可以。老鸨说了，两位你们乃是她的贵客，在青楼中可以便宜从事。”
“快去、快去、带路、带路。”
“行，两位请跟我来，我这就带你们俩去找花魁。”
那个龟公在前面带路。
君无悔拉着龙腾天地就走，不住地发颤。
可知他十分激动。
龙腾天地不解，传音入密询问道：“君兄，你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激动？”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神，虽然君无悔依然烎得满脸发红，但是声音已经平静了许多，传音入密回道：“龙、龙兄，那幅画……”
“君兄你是因为那幅画才如此的。不知道那幅画有什么特别吗？”
“龙兄，你知道那幅画是谁画的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君兄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嗄！”
“不过，凭着那画中的锐利之意，我敢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那是使用圣雕功的手法所画。”
“圣雕功？”
闻言，龙腾天地不禁大讶。
君无悔满脸烎红，兴奋地传音入密道：“没错，我敢肯定。鹰雕门的两大镇门功法分别是神鹰功和圣雕功，三百年前，鹰雕门被干霄楼和诛天组织这两帮混蛋所灭，当今之世，还懂得神鹰功的只有我，而还懂得圣雕功的应该只有小师妹了。”
龙腾天地不禁豁然开朗，他总算是知道了君无悔看到那幅画之后竟然会如此兴奋激动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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