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韩笑
回到房内，孝阳踱步踌躇。
“杨狗贼突然消失，组织二人也被击败，这李县令此番定是被重重保护起来，不好下手啊。”
岳语海坐在案前把弄着杯具思考，而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二人耳间。
“就是啊，该怎么抓李玉成呢？”
二人听后皆是一惊，寻声看去，只见一人侧卧于孝阳床上，用手枕着头，着一身黑红。
“谁！”
霎时一棍一剑直指床上不速之客。
那人却不慌不忙打着哈欠缓缓起身，来到案前怡然自得的饮起茶来。
“哎，你两把家伙放下，我又不是坏人。”
岳语海观此人三十年纪，衣着怪异，头发披散，留着个山羊胡，饮着粗茶好不惬意，她面色一沉，挺了挺手中黑棍，厉声问道：“三更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说！怎么进来的？”
“小老儿我自是翻窗进来的呗。”那人轻轻摇晃着脑袋。
“何时进来的？！进来作甚？！”孝阳也将手中青虚挺了挺。
小老儿见二人气势汹汹，便双手齐出，一把将挺在自己眼前的黑棍与青虚压下。
“哎呀！那么凶做什么！”
“哎~我说你个小老儿要干嘛？把手放了！好好回答问题。”岳语海边说边用眼神向小老儿示意。
“哎呀，你们别纠结我何时进来的行吗？小老儿来找你两娃娃当然是有要紧事的。”小老儿说道。
“有什么事说！可别给小爷使诈！”孝阳声色俱厉。
“我先说个人，你两听后要觉得有意思，先把这拿开我再说成吗？”小老儿指了指身前棍剑。
“说！”二人齐声道。
“李玉成……”
孝阳跟岳语海听了皆是皱眉而望，岳语海率先将黑棍收了起来，道：“接着说。”
待孝阳也将剑归鞘后，小老儿才捋着仅有的一小撮山羊胡，道：“你两不是想找李玉成吗？明夜子时，县衙侧街往东一里巷内拦截。”
“我们凭什么信你？”孝阳见这小老儿疯疯癫癫，以为他故作玄虚。
“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我话给你们带到了。”小老儿饶头轻笑。
“拦截？听你这话他明夜会逃跑？”岳语海问道。
“你两就别问那么多了，明夜闻见三声烟花响，在巷内前后截人便是。”小老儿说道。
岳语海听后注视了小老儿良久，才开口说道：“听你意思，明夜你是打算犯事让李玉成逃走？”
“诶！还是小岳岳教的好！”小老儿听后满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脸嫌弃的看着孝阳，道：“不像老徐，教出来的小子多笨！”
“小岳岳！？”
“老徐！？”
“你认识我爹！？”
二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满眼惊讶的看着小老儿。
“怎得？不像一个年代的人啊？不像就对了！回去告诉你们爹爹，你韩笑叔叔有多年轻！”小老儿笑道。
“好，先不论你认不认识我爹，咱们先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既然要犯事，断可自己截李玉成，找我们作甚？”岳语海收起惊讶，她觉得此人疯疯癫癫，很不可信。
“有些事你们就别多问，该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便知道了。若是不信嘛……”说着，韩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孝阳：“看看这个。”
看着纸上的内容，孝阳被震住，他连忙将行囊中的一张纸拿出来对比，良久才叹道：“是你！？”
见孝阳如此惊讶，岳语海凑上前来，她见信中写道：“黄昏城西，无痕决，带此信，晚芳亭候。”
二人相视一眼，韩笑却意味深长的笑着，他站起身子朝窗边走去。
“多的也不说了，信不信小老儿的话就看你们自己了。”
话罢，韩笑便自窗口跳下，二人连忙上前，却发现小老儿早已了无踪影。
回到案前，孝阳看着两封字迹一模一样的信件，不解道：“你说这小老儿真是救我之人？”
“不好说，此人虽言语疯癫，却又给人感觉城府极深。我想不明白他既然要动李玉成，为何不亲自抓他。”岳语海望着摇曳烛光，思绪万千。
“那咱们明晚去吗？”孝阳问道。
“去呗，你没听他都管老岳叫小岳岳了？”岳语海想起先前小老儿叫自己爹爹小岳岳，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是邪门，一个灵羽君，一个小老儿，都管老爷子叫老徐……”
……
翌日深夜，临近子时，孝阳和岳语海在韩笑所说巷外等候，岳语海倚着墙壁望着皎月，孝阳也跟着望了望，打趣道：“怎么？看见嫦娥了？”
岳语海正欲回话，三声刺耳呼啸传来，二人看见远处天空绽放出三朵烟花，相互点头，便分别守在深巷两端。
待烟花升起不多时，二人就听见巷中有响动，倚墙侧头看去，只见一块地砖被人推开，一人从地道中钻了出来，正是李玉成！
“挺巧啊，李县令。”
从地道中出来仓皇逃窜的李玉成被猛地一声冷语惊在原地，他抬头惊恐看去，只见孝阳正手持利剑断了去路。
李玉成连忙转身后逃，却被一根黑棍拦住，他左右互看一眼，故作冷静，道：“你二人作甚？劫持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朝廷命官？孝阳，你看见朝廷命官了吗？”岳语海冲着李玉成身后的孝阳故作疑惑。
“没有啊，官老爷不会钻地道吧？”孝阳迎合笑道，话罢，他便走到李玉成身边，一把将他搂住。
“你……你们要干什么！？”李玉成斜目看着夹在自己颈间利剑，有些结巴起来。
“老实说吧，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孝阳厉声问道。
“你们之前火烧县衙，现在夜袭本官府邸，是要造反吗！？”李玉成毫不示弱。
岳语海听后略微疑惑，便来到李玉成身前，她背着双手打量着李玉成，目光凌冽。
“那些精魄，你拿来做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玉成嘴里狡辩，眼神却四处躲闪。
“好生道来，小爷饶你不死！”说着，孝阳抵住李玉成的剑没入了他颈间一分，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李玉成权衡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本官可以说，但有一要求！”
“说！”岳语海怒声道。
李玉成紧闭双眼，长叹口气。
“你们得保证救我妻儿！”
“你妻儿在哪？”孝阳问道。
“出城邛海以北三十里孤岛上。”李玉成说道。
“一口气说完。别给小爷卖关子。”见李玉成说着说着又断了，孝阳有些不耐烦。
此时，李玉成的眼神满是惊恐，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一年多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将我妻儿请在岛上做客，让我孤身前去有事相商。”
“我上去之后，并未见到妻儿，只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叫巫尘，他给我看了我妻儿信物，说让我听他吩咐，妻儿便可无恙。”
“他让我帮他掩盖邪祟夺人精魄的事……”
孝阳听后问道：“所以每当有人发现无面报官之后，总会死于意外？”
“杨狗贼道出你来，你道出个巫尘，本姑娘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岳语海道：“你给我们带路！”
“我……我不去！他是妖怪！”李玉成听了岳语海的话后很是害怕，浑身哆嗦。
孝阳见状疑惑道：“妖怪？妖怪能口吐人言？”
见孝阳不相信自己，李玉成连忙答道：“真的！他是只狐妖！我见过！”
“是不是妖怪你领我们见见便知！你不去本姑娘怎知道你会不会使诈！？”岳语海怀疑李玉成会趁二人登岛之后暗中使诈，孤岛本就不易离开，若是被他暗算，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玉成见二人非得拉着自己登岛不可，满不情愿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不过我不能见他，他一定会杀死我的！你们若不放心，怕我跑了，把我绑在岸边都行！”
……
“你们可要说话算数啊！救我妻儿！”来到城门边，李玉成说道。
得到孝阳跟岳语海肯定的答复后，他舒了口气，跟守城将士说了两句，便领着二人走出城去。
“无面怎么来的？”路上，岳语海问道。
“我不知道，杨师爷和张师爷都是巫尘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去指定地点取了精魄给巫尘送去。”李玉成答道。
“无面是不是巫尘用献术召唤出来的？还有无面戴着的手牌是怎么回事？”岳语海继续发问。
“无面是不是召唤出来的我不知道，巫尘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无面就存在了。一共八个。至于它们的手牌，我真不知道。”
岳语海观察了李玉成良久，见他不像撒谎，满心不解，心中暗想：“无面的数量和孝阳所见吻合。但无面手牌上的文字是骊戈文，莫非巫尘是传说中苍穹盆地里神秘家族中人？还有，他说巫尘是妖怪，哪里有妖怪能幻做人形口吐人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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