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辩解
孝阳和岳语海率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月牙堂走去，更兼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路中，孝阳低声对岳语海说：“到底是谁做的？”
“还能有谁？”岳语海笑道。
“你是说曦月？”孝阳问道。
“那不然呢？你没看见身影，还没听见铃声吗？”打量着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孝阳，岳语海道：“之前曦月不是替灵羽君传话吗？人韩笑说了，咱两不服众，他帮我们解决。”
“那一盆血直接给我泼懵了，哪会在意什么铃声……”说到这，孝阳想到了曲元坊分部的情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杀了几十个人，就只为了替我立威？”
岳语海点了点头，柳眉微皱：“真够狠的。”
……
月牙堂内，堂众聚集，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孝阳来历。
不久，洗去一身血污，重更衣裳的孝阳来到众人眼前，望着一双双满是敬意的目光，他心中五味陈杂。
岳语海看了看心烦意杂的孝阳，随后对众人说道：“如今各位都知道堂主实力了，这与曲元坊的梁子也算结下了，诸位可愿同仇敌忾，与堂主共面威胁？”
“我等愿与堂主共面威胁！！”
待众人喝罢，李大门冲孝阳抱拳说道：“堂主今日之威，实乃替先堂主报了大仇！”
“先堂主？”孝阳疑惑道。
李大门点了点头，随后环视一圈，才开口道：“说先堂主病逝，但我等知道，先堂主死于曲元坊暗杀！”
“暗杀？”岳语海听后道：“快些从头说来。”
“是。”李大门道：“当年曲元坊成立不久，先堂主便察觉王曲元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狂刀会的帮主。先堂主将此事禀报阁主，不久便被人暗杀。”
“那你怎么确信是王曲元做的？”孝阳问道。
“承蒙先堂主抬爱，曾与属下讲过，王曲元暗中已勾结本阁数个分堂，其心叵测，王曲元找过先堂主，想暗掌月牙堂，先堂主未答应，在告诉阁主没多久，便遭人暗杀，若非王曲元所为，那是何人？”李大门道。
“就算这样也不能确定就是王曲元所为。”话罢，孝阳又正声说道：“诸位放心，这些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今咱们和王曲元结下了梁子，今后各位弟兄小心些，以免曲元坊报复。”
李大门听后点了点头，看着孝阳有些担忧道：“阁主那边堂主打算如何解释啊？两边都是寒霜阁的人。”
这也正是孝阳担忧的事，虽说白月生找自己和丫头帮忙牵制王曲元，可毕竟死的也是寒霜阁的人。
看见孝阳担忧，岳语海朝众人说道：“这些事情你们不必担忧，阁主那边，我和徐堂主自会解释清楚，毕竟先动手的可是他们。天色不早了，诸位休息吧。”
回到房内，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孝阳可谓万般苦闷，他对一旁的岳语海说道：“如今我可成杀人狂魔了啊。”
“那又能怎么办呢？你跑去跟别人说是韩笑或者灵羽君跟曦月做的，有人会信吗？”岳语海道：“曲元坊先动了月牙堂这是事实。咱们现在该担心的是王曲元。”
“是啊，如今我可成了屠灭曲元坊分部的人，鬼知道王曲元会发什么难。”孝阳叹了口气道：“哎，可真是越陷越深了。”
岳语海却拍了拍孝阳肩膀，笑道：“怕什么，虽说不知道韩笑他们想干什么，可如今看来，咱们还有他们做靠山呐。那曦月和灵羽君，哪个不是王曲元的对手。”
“说是这么说，可他们的行事风格真够令人发指的。”想着那满地尸首，虽然借尸生威，也体验了一番万人敬仰的快感，但孝阳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没办法呀，这些人太凶险了，咱们又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是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也只有这样咱们才能顾全自己。”岳语海无奈道。
……
翌日清晨。
“堂主，堂主！阁主叫你回阁。”
在阵阵敲门声中，孝阳从睡梦中醒来，昨夜之事令他烦心半夜，他睡眼惺忪的将木门打开问道：“叫我。”
那人点了点头：“叫您和岳堂主一块去，首席弟子江陵在堂外等候。”
“知道了。”
洗漱完毕，孝阳和岳语海来到堂外，江陵在门外已等候多时，他打量了下孝阳，目光中带有些敬佩：“徐兄可以啊。”
看江陵的样子，孝阳也能猜出个大概，他问道：“可是王曲元告到阁主那去了？”
江陵点了点头：“走吧，别让阁主等久了。”
跟在江陵身后，孝阳有些忐忑不安，行到半路，江陵突然低声说道：“阁主让我告诉你们，演下去。”
这话一出，二人心中皆是松了口气，这至少能说明这件事白月生并不打算惩戒二人。
寒霜阁议事厅，见到孝阳和岳语海进来，王曲元重哼一声：“哼！你两好不恶毒！”
“恶毒？哪儿有您毒啊王坊主。”岳语海瞥了一眼王曲元道：“难道不是你先动我月牙堂的吗？还有那日举刀相向的事那么快就忘了吗？”
这话一出，王曲元立马朝正坐厅中的白月生躬身道：“这徐堂主和岳堂主屠了我曲元方在邛城的分部，白阁主您可要替老朽做主啊。”
白月生示意王曲元起身，随后问向孝阳：“徐堂主，王坊主所言属实？”
孝阳点了点头，抱拳说道：“是他曲元坊分部的人先毁我分堂，杀我堂人！”
“你放屁！老朽下属何时杀你堂人了！？”听到这，王曲元怒声道。
见王曲元有些激动，岳语海知道定是他刻意为之，遂而对白月生道：“阁主不信唤我堂众一问便知。”
“唤！”王曲元冷哼一声，随后又说道：“只怕你二人早已买通下属！”
“哇，我发现你这老贼当真脸厚！那日暗算我和孝阳的事那么快就忘了？”岳语海冷声说道。
听到这里，白月生皱眉问道：“暗算？岳堂主说与本阁听听。”
岳语海瞟了眼王曲元，冷笑道：“王坊主好不厉害，那日阁主才有意邀我二人入阁，第二天他就把我们绑了去，若不是贵人相助，我两怕早已成他刀下亡魂！”
“哦？王坊主！可真有这事？”白月生厉声问道。
“阁主明察！”王曲元再度躬身道：“这丫头血口喷人！老朽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呵！”岳语海冷笑一声，目光凌冽的看向王曲元：“那是谁说我和孝阳当了堂主就挡了路的？”
“少诬陷老朽！”王曲元道：“你二人不就是记那日在泉镇的仇吗？”
白月生问道：“什么仇？”
王曲元恭敬道：“禀阁主，这丫头在泉镇想把她身上的龟甲残片卖了，恰巧被老朽撞见，老朽有意买下，可无奈没带够银子，就相约第二日来买，她答应了，可第二天老朽来的时候，她却反悔了，还狮子大开口！”
说到这，王曲元抬起右手，道：“这般言而无信令老朽不甘，与之争执两句，那小子便率先出手，也不知他练了什么邪术，差点废了老朽一只手。后来才知道，这二人在兖州四处行骗，以龟甲残片为由强抢银子！”
“哈哈哈哈哈！”看着王曲元绘声绘色的表演，孝阳和岳语海不禁失笑，随后，孝阳盯着王曲元，道：“王曲元啊王曲元，你看见门外那棵树了吗？有只母猪都爬上去了，编都不会编，你之前怎么不说出来？哦，小爷知道了，你是担心打了阁主脸是吧？”
“阁主您看！这小子已经开始贼喊捉贼了！”说到这，王曲元故作犹豫片刻，随后继续说道：“那日与这二人相见，从阁主口中得知是您请来的贵客，老朽怕当众说出来扫了阁主颜面，所以才……”
“所以个鬼啊！本姑娘发现你这糟老头子是真的坏！”岳语海不屑道。
“嗨呀王曲元，你都气得骂自己贼了？”孝阳说道：“你这老脸可真不薄啊。”
见三人争论，白月生一拍桌案，怒声喝道：“行了！都是本阁有头有脸的人物，怎都和个娃娃般吵闹？成何体统！”
见白月生发火，王曲元立刻拜道：“阁主息怒，是老朽失礼了，不该与小人争论。过去的事就算了，可昨日的事还望阁主明鉴！”
白月生思考片刻，才缓缓开口：“行了，都是你们私人恩怨所致，王坊主先动月牙堂是不对，可徐堂主你的行为也太过激了！好生安葬逝者吧！”
“阁主！”王曲元满眼惊讶的看着白月生，随后辩解道：“老朽昨日真没找过月牙堂麻烦啊。”
“王曲元，不是你还能是谁？”孝阳问道：“小爷说昨晚不是我干的，我都不信，你信吗？”
“阁主！老朽真没有！”再度解释之后，王曲元不甘道：“阁主如此处理，只怕难安兄弟们的心呐！”
“那王坊主意下为何？”白月生问道。
“杀了他们，以正视听！”王曲元咬牙切齿道。
“就这么着急？”岳语海冷声道：“若要因为这事要杀我二人，可以，但你曲元坊杀我堂人又该当如何？”
“老朽从未做过此事！”王曲元厉声道。
“行了！都别说了！”白月生拍案而起，对门外喊道：“叫他上来！”
话音刚落不久，李大门便走了进来，白月生道：“李大门，你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禀阁主，昨日属下亲眼所见，是王坊主率人在月牙堂分部挑衅闹事，还杀了不少堂人！”李大门道。
“王坊主，还要辩解吗？”白月生冷眼看向王曲元。
“小子！你可别含血喷人！”王曲元气急败坏的指着李大门，随后又看了看孝阳和岳语海，道：“老朽知道你是被人收买了。”
“阁主！属下句句属实！”李大门对白月生恭敬道。
王曲元正欲出声，却被白月生打断：“哼！你三人都好好反省反省吧！身居高位，行事如此儿戏！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话罢，白月生拂袖而去，待白月生走后，王曲元冷眼看向孝阳和岳语海：“老朽好好陪你们玩玩。”
说完，王曲元便朝屋外走去，走到李大门身前，王曲元停了下来，他轻声说道：“小子，替他人污蔑老朽，可不太好啊。”
看着远去的王曲元，一股疑惑升自岳语海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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