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久远的秘密
姜诩走到那棵世界树下，斑驳的阳光照在树下的白柔身上，周围的花朵安静的盛放着，时光安静的流淌，此刻万籁俱寂，没有人来打搅她的安宁。
“妈，你找我？”姜诩坐在白柔的旁边问。
“改口改的倒是挺快嘛。”白柔笑着说，“你昨天不是想知道禁断之地的力量源自于哪里吗？”
姜诩恍然，“这个啊，确实很想知道。”
白柔靠在树上，指了指一半枯朽一半繁荣的树叶，“答案就在这棵树中。”
姜诩有些诧异，“这棵树？”
他抬起头看着这棵很奇怪的树，“半朽半荣，这和禁断之地有什么关系？”
“在一个名为北欧神话的古籍中记载，世界树是缔造了整个世界巨树，它的枝干和根须创造出了世界，一半枯朽，一半繁荣。”
“上一任看守者就是在这棵树下告诉了我关于世界树的全部秘密。”白柔说，“在我之前的上一任看守者，是一个很丑陋的女人。”
“她的脸在一场大火之中毁容了，本来以外面的科技，重新让她恢复容貌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整容，而是来到了死林，成功的成为了看守者。”
“她是一名舞蹈家，举世闻名，但是一场大火吞噬了她的容貌，还有她的爱人。”
“在我还不是看守者的时候，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我都能看到她在这棵树下独自起舞……”
“几年前的一天夜晚，也是满月，她带着我来到世界树下，为我一个人跳了一支十分优雅的舞蹈。”白柔说，“我从小就出生在显赫的世家，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绝世独立的舞。”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戴着面纱穿着长裙的窈窕女子，在你面前跳一支绝望的舞蹈，你会是什么心情。”
“那天晚上，我接替她成为了世界树的看守者。”白柔有些哀伤，“在这里，我成为了禁断之地的主人，也亲眼见证一名蝴蝶一样的女子抑郁离世。”
她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第一次跟人提起她，话有点多了。”
姜诩摇摇头，“没事，这样就又多了一个人记住那个曾颠覆众生的女子。”
“嗯。”白柔颔首起身，手抚摸着世界树的树干，“十数年来，有多少人因为贪婪闯入死林，最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倏然间，姜诩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一个空荡荡宛如死寂的空间将他和白柔笼罩在内。
这片空间内就像是宇宙中的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黑的让人绝望。
“这是哪？”姜诩有些不安。
“这里是你问题的答案。”白柔说，“死林的能量源泉。”
姜诩有些茫然，“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你看下面。”
姜诩低头看去，可下面也是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他刚想问白柔是不是搞错了。
可下一刻，冥冥之中仿佛受到召唤一般，他的眼睛像是洞穿了亘古的黑暗，看到了最深处的秘密。
他像是经历了一次穿梭，又或者是这下面有一个能量奇点，在不断的吸引着他的目光，透过无数让人绝望的黑暗，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一只赤橙色的眼睛。
可能是在破败之土看过了太多的眼睛，姜诩看到之后像是应激了一样，心底产生巨大的恐惧，瞬间脱离了那个仿佛是忘我的状态。
他汗流浃背，周围的景象也恢复了现实，阳光依旧温暖，花朵依旧盛放，只不过白柔的眼神中多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你看到了？”白柔轻声的问。
姜诩点点头，“一只眼睛，赤橙色，像是岩浆一样的眼睛。”
“先擦擦汗吧。”白柔递给他一方手帕，“那不是眼睛，那就是岩浆，一片岩浆湖。”
“一片岩浆湖？一片岩浆湖就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禁断之地的力量源泉？”
“也并不全是这样，你看到的只是最核心的区域，在你刚进入那片黑域的时候，你就已经看到能量源了。”
看着姜诩讶异的表情，白柔点头说，“是的，那片空间就是死林的能量源，在很久以前，这个黑色的空间被叫做天坑。”
“天坑最早出现的时间已无可考究，能确认的就只有青在日记中留下的只言片语，他记录说，‘科技是人类已知最容易接近神明的方式之一，也是人类文明最快的取死之道’。”
“‘人类能有如今即将灭族的困难情形，不外乎两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一个是许多年前人类对力量的贪婪——这直接导致了天坑的形成。’”
“‘一个是如今自相残杀的无情行为。’”
姜诩十分不解，“可天坑和禁断之地有什么关系？”
“别急。”白柔温声说，“你听我说完那段故事。”
姜诩只能忍着不爽，继续听白柔讲有关那个扫把星的故事。
“天坑对当时的人类来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区域，任何活物胆敢触碰到天坑的边缘，就会顷刻间化为齑粉。”
姜诩震惊，“这么离谱？一点余地都没有吗？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这么恐怖？”
“当时的人们也想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于是他们对天坑展开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调查，调查组的成员分别是由百川、联合国、黎明，以及一个家族的人组成。”
“这个阵容可以说得上是相当豪华，就不说百川了，黎明的首领和青关系十分要好，战力在当时也是一流的存在，当时的联合国和那家家族也都派出了精锐中的精锐，带着当时世界上最尖端的仪器，走到了天坑的边缘。”
白柔的语气缓和，说出的话却让姜诩觉得脊背发凉。
“在天坑下面，除了少数幸存者外，调查组全军覆没，如果不是王濂，也就是青的师父，下去救援的话，青也有可能会死在下面。”
“就连青亲自下去，都全军覆没了吗？”姜诩有些不敢相信。
他虽然有点讨厌那个扫把星，但青的实力他是认可的，试问还有哪个人能持剑站在破碎的天空前，以俾睨天下的姿态遥望虚空？
就连那个不可一世的神在天坑下，都保不住自己的伙伴吗？
可能是猜到了姜诩在想什么，白柔便补充了一句，“当时的青远远没有那么强大。”
姜诩这才觉得合理起来。
“后来，青亲自动手解决了天坑的隐疾，但当时能供青选择的方法只有那么几个，最优解就是用一团更强大的能量体，覆盖掉天坑中的能量体。”
“所以，青选择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让他们镇守天坑。”白柔看着姜诩，“现在，你明白了吗？”
姜诩被这个巨大的秘密所震撼，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禁断之地，是青的产物？”姜诩轻声说。
一个禁断之地的能量就能让全世界的人为之疯狂，甚至打的头破血流尸山血海，那么创造出这些禁断之地的青，当时又是何等的强大。
姜诩不敢去想。
“那既然禁断之地是青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不让人类进入呢？”姜诩问。
“人类的野心是没有止境的，这是青亲眼见到过的，这是其一。”白柔继续说，“禁断之地虽然是由青创造出来的，可是实际掌控权却在看守者的手里，他们也是有自主意识的，起初的禁断之地也是有几个可以供人类出入的。”
“但是经历了一次次的背叛和战争之后，所有看守者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进入到禁断之地之中，这是其二。”
姜诩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
“等等。”姜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守者的职责从一开始就是负责镇守压制天坑下的能量体，可看守者死了，禁断之地变成无主状态，那天坑下的东西怎么办？不会是逸散这么简单吧？”
“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白柔对姜诩思考问题的方式感慨，“当然不会是逸散这么简单。”
“禁断之地的能量没有看守者进行调用，确实会逸散，但天坑下的能量体早就已经被覆盖了，留下的只是无害的能量。”
姜诩听到白柔说自己善良，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无害的能量，就是他们争夺的目的吧。”
……
鹿鸣合上手里的古书，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只响铃了一声对方就接了电话，像是一直在等这通电话一样。
“通知董事会的人，临时开个会，那几个废物来不来都无所谓，但是晏稚必须到场。”
电话那边有些无奈，“晏稚手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没有比逐鹿更重要的事情了。”鹿鸣的语气毋庸置疑，明明是个少年，眼底却有着上位者的狠断。
“你找到方法了？”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后问。
“会议上你们会知道的，一个小时后，会议厅见。”
说罢，鹿鸣便挂掉了电话，他从藏书房走到院子，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藏书房内的书案上，一个名字被他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圆。
诸葛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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