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深入交谈
“报告大首长，我记得，您问的是基层治理存在的问题，当初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呢。”
“哈哈哈，对，不错，看来你真的还记得这些。那我今天还要问你，你觉得未来基层最大的问题会是什么？”
王成一愣，这个问题他思考过，但确实没有深入了解过。
“大首长，这个问题确实没有深入探讨过，但我从我个人的成长经验来说，我认为未来农村养老和城市没有退休金、没有多少退休金的群众养老，会是一个大问题。”
有位首长一脸震惊地看着王成，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郗哥和老主任同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窗外。
“我记得你在我面前提过这个问题，今天你又提，说明你确实很重视这个问题，来，你来好好说一说。”大首长很感兴趣。
“我之前去做过调查，农村需要养老的老人数量占总需养老人口的近50%，60岁以上比例的人口在2.9亿左右，农村60岁以上人口占了1.4亿。这关系到一个分配公平的问题。”
“因为在现有的制度下，所谓的位置是有限的，我们所探讨的的不是谁年轻时候用不用功？而是一种历史分配问题上。打个比方，如果体制内不经历那几次扩招，其实很多现有的既得利益者也要面临养老问题。如果体制内不扩招，不搞人才引进，我估摸着也不知道在哪儿？”王成说完看了一眼大首长，大首长嘴角始终有着微笑。
“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农村养老问题补助少，我看了很多县区的数据，农村和城市没有退休金的人群养老支出过低，一个中型县区一年支出才两个亿不到；而一些重复建设的支出起码十几个亿；而一些纯粹无用的政绩工程，几乎每个县区每年都有个几个亿。现在基层的问题一个是财政收入不足以支撑地方运行；另一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个别领导瞎搞，不把钱当钱看。在基层，老百姓骂的很多啊。”
大首长问：“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也注意到了，我听说还有人把社会上的人分了三六九等：公务员、参公、事业编管理…这种风气很容易在社会上形成对立，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心理状态。”
王成想了想，如此说：“我这样说可能会得罪人，但这确实是一个现状了，现在有一点点小苗头出现，就是干群对立、和懒政思想；干群对立其实就是自卑的表现，觉得自己当官，了不起了；如果都能有大首长您和我们车厢内这些领导们的心态，怎么可能会有干群对立？而懒政思想主要源于监督机制不彻底和提拔机制不公平。”
“就说说监督机制吧，我说的可能有些以偏概全！比如以前的安昌，拿市局派驻来说，每天朝夕相处，搞不好还三天两头和被派驻单位的领导吃饭喝酒，即使被派驻单位的领导犯了点错，不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咱这本身就是人情社会，这些东西都是很显然的，那要怎么办呢？又比如提拔只提拔自己人，这埋没了多少优秀的年轻干部啊？”
正说着，列车靠站了，大首长说：“找个机会再聊，列车到了，小王，你还是很不错，说真话的心一直没有变过。你们其他人要向他学习。”
检修车站也有站台，这儿已经有武警在保卫了，列车开进来后，这儿将会暂时封闭，有一个中队的武警过来保卫。
“哥，这一次怎么不乘飞机？”王成问。
“因为要去的地方多，乘列车方便一些，而且可以一直在路上，也不会耽误时间，年纪越大、越喜欢列车出行，列车也舒服一些。”郗哥在一边解释。
当地从省委书记到省人大、政协的省领导都来了，还有个别老同志。
稍微寒暄后，便上了考斯特，王成坐在后头那台考斯特。
耳机里传来声音：“小成，你怎么跑后头车上坐着了？等会记住紧跟我们，车上留了你的位置。”
这时，后头考斯特的当地省领导热情地和王成打招呼。
王成同大首长的生活秘书对大家一一回应。
到了下榻的宾馆，王成和生活秘书赶紧一路小跑着跟在人群后头。警卫人员一开始眼神警惕地看着俩人，再看到俩人身上别着的徽章后，才把目光移开。
王成拎着包进了大首长下榻的别墅，门口已经增设了临时的岗哨，门口一排当地的省领导在候着，看到王成走过来，全部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他们一脸羡慕地看着能够随意出入的王成。
这一次，随行人员全部住在大首长下榻的酒店别墅。
王成本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但他觉得孤单，郗哥也如此认为，俩人便让工作人员在郗哥的套房里加了张床。
“小郗马上毕业了，你最近要好好督促他把学业搞定，这是大事儿。再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他适合走我们这条路嘛？”
王成躺在床上，停着这个问题，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我觉得他走这条路很合适，像这种有关系又正直有原则的孩子，绝对适合在体制内干！而且这小子性格像你。”
“像我？我发现他反倒越来越像你了，和你聊天眉开眼笑，和我聊天战战兢兢。”
王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问：“那他和他女朋友的事儿，你怎么看？总不可能一直拖着？”
“我同你说，十年前，那几个之一的儿子在中财读博士时找了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俩人拉锯了八年，迫不得已才同意，结婚时，那位首长只允许女方家里的父母到场！为什么？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残忍？其实不然！我们有我们的考量，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人，但生活毕竟不是拍电影、写小说，还是要脚踏实地去考虑客观情况。”
“你知道以前有位老首长，一生清清白白，结果后来提前退休，就是因为儿媳妇家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说他去政治联姻，因为没必要，但确实需要一个能…老弟，我希望你理解，那个姑娘很不错，我也非常喜欢，但…”
“老弟，这件事最后还是要你去处理，这个“坏人”，可能需要你去做…”
王成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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