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马甲壳子千好万好, 就这点不好——如果是卡拉的分意识附身其中那还行，但如果是主意识附身，那么壳子所受到的伤害, 是会直接反馈在痛觉神经里面的。
这也是为什么卡拉大部分时候都很拒绝让自己的主意识附身壳子，多数都是操控分意识附身活动的关键原因。
当然, 这种仅限于附身之后产生的伤害, 不然如果按照【杰森】现在的状态, 那卡拉更加可能是直接痛的休克, 而不是还在这里心疼他自己的头发。
可也仅限于此。
【杰森】摸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并不会因为匆忙之下的失手而造成【红头罩】英年早秃之后，就放下这点不管。
转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塔利亚】带着他的工具人壳子们已经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电脑。
动作熟悉, 显而易见已经不是第一次开这种类型的电脑了，简单的瞳孔扫描确认身份之后，谁也没有对电脑屏幕上面开机时硕大的蝙蝠标示产生任何的波动。
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对于自诩影帝, 且的确是个影帝的卡拉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不管是卡拉还是系统, 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演戏那是必须的，但并非时时刻刻都是如此, 他们需要哄骗的是世界意识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但这不代表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维持人设不变。
世界意识只关注重点剧情，从红头罩被塔利亚绑走之后，就在系统的确认之下，确定已经不在关注这边。
而普通人只关注他们所看到的, 他们能看到的。
也因此私下里的一些活动, 只要卡拉不被世界意识发现, 也不被那些普通人类抓个正着，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哪怕前一秒还【我刚复活，我好虚弱，我再不泡池子就又要死了】，下一秒确认周围没有普通人，世界意识也不关注的情况下，【杰森】就能秒速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乐颠颠的去看蝙蝠电脑，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报复性的薅了一下之前薅自己头发的壳子的脑壳。
虽然都是自己，约等于薅了个寂寞。
系统也是有点无语：【有意思吗？】他实在是看不懂自己这个宿主有些时候的操作，哪怕对方的确在极其优秀的完成任务：【这不都是你自己？】
卡拉只是笑：【有意思啊。】
生活有的时候总得有点仪式感，卡拉本来作为这个宇宙中的异类就挺无聊，现在被迫全职影帝，还不兴他自己和自己玩儿？
本质上也是一种调剂嘛，还容易分隔化自己的精神力，避免正儿八经演戏的时候出现混乱之类的。
要做一个出色的精神分裂大师也是很辛苦的好吧。
但这也就没必要和系统详细解释了。
卡拉理直气壮的把【塔利亚】推开一点，自己挤到电脑前的位置上坐好。
然后打开电脑连接上蝙蝠洞那边的监控，把摄像头对准了正在像模像样检测克拉克的【蝙蝠侠】。
同样都是卡拉，最多也就是主意识和分意识之间的区别，因此在摄像头有动静的同一时间，【蝙蝠侠】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的把周围的环境更加具体的展现在了摄像头内部。
这个视角就非常的清楚了，看起来就像是看电影一样，【蝙蝠侠】就不说了，但至少对于克拉克的动作，那算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给照射了进去。
卡拉一边观察，一边和系统在精神海内交流。
姗姗来迟的系统也算是在卡拉撤退这段时间短暂的弄到了一点消息：【这个超人的情况有点特殊。】
他蹲在卡拉的精神海内解释：【我在他的身上检测不到任何入侵的痕迹。】
【不是外来者？】卡拉一边透过蝙蝠侠的壳子观察，一边继续开口：【可他不是我的壳子之一。】
这一点都不用卡拉刻意说明，蹲在卡拉精神海内的系统因为绑定关系，同样能看见那些壳子的分布。
实际上现在的卡拉牌【超人】还在孤独堡垒里面，进行他正常的活动。
那这个超人又是怎么回事？世界诞生？
【你很早之前和我说过，这个世界不会诞生超级英雄。】卡拉有点不满，但同时又有点高兴。
不满在于如果超人是这个世界自己诞生出来的存在，那么系统之前绑定他的时候就是在骗人。
而高兴在于，如果超人是这个世界诞生出来的存在，那么以后说不准还会诞生类似于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甚至于英国那边的侦探二人组的情况。
那么卡拉就可以退休了。
系统怎么可能不懂自己的老搭档：【这个世界的确不会诞生超级英雄。】
【那超人？】卡拉蝙蝠侠的壳子抬眼瞥了一眼超人。
可可怜怜的克拉克现在正在接受老蝙蝠的审问，出于谨慎考虑，氪石手套都还没薅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晕乎乎的——这还是在卡拉给他降低了一点氪石分量的情况下。
系统也有点同情对方，毕竟按照他的调查结果，这个超人是真的冤：【他是个意外。】
【不属于世界自我诞生，也不属于入侵，检索判定应该是主世界的超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穿透世界屏障被挤过来了。】
【世界意识？】
系统：【完好无损。所以我说了是个意外。】
但也是足够让人糟心的意外了。
卡拉的世界线比大部分的正常世界都要延迟许多，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确保剧情点，但如果有个外来的超人，很难保证对方不介入自己的剧情点。
卡拉还拿这家伙没办法。
【那怎么把人送走？】卡拉道：【这么大一只超人总不能一直放在这个世界里面吧？】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问题是很可能这个超人的存在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剧情点全面崩溃啊！
全职影帝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多出一个意外来迫害可怜的小卡拉呢？
【那肯定不能。】系统也知道严重性，语气明显的严肃了很多：【但有点难办，我需要更多的数据。】
【你的主意识得过去。】系统道。
卡拉点头。
……
而另一边，克拉克和【蝙蝠侠】的谈话也在克拉克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的前提下进入到了尾声，卡拉知道的消息，约等于【蝙蝠侠】也知道，但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蝙蝠侠】暂时都还没有把这些透露给克拉克的意思。
克拉克没有得到确切的认可帮助，可熟悉蝙蝠侠的性格的他知道，蝙蝠侠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这么大一个异界来客停留在这边。
这是蝙蝠侠的通病，极度的多疑，而且谨慎。
况且克拉克并不担心自己回不去——超人的失踪是个大事，发现自己没了，自己世界的蝙蝠侠肯定也不会无动于衷。
因此交代完事情给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之后，克拉克肉眼可见的略微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想到了之前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男孩儿——杰森陶德。
对方复活之后为了挣脱棺材的囚牢而奋力挖土留下那些伤痕的血迹还在他的身上，这会儿已经干涸成为暗红色的痕迹，但也仍旧足够让克拉克觉得难以忽视。
那是他挚友的儿子，虽然是平行世界挚友的同位体。
杰森是蝙蝠侠心里难以忽视的一块儿伤口，在这个儿子死后，蝙蝠侠一直不能释怀，而存放在蝙蝠洞里面属于二代罗宾那破碎的制服就是证据。
在这个世界的蝙蝠洞内，克拉克同样看到了这个证据。
杰森明显是刚复活的状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杰森会在那样一个地方爬出来，但如果对方复活之后一直到和蝙蝠侠接触的时间缩短，这对于双方说不准都是一件好事。
克拉克看向【蝙蝠侠】，那双蓝色的宛若星辰碎片的眼睛一眨不眨。
然后他说：“布鲁斯，杰森还活着。”
话落，黑暗中，骑士那双坚毅的钢蓝色瞳孔突然空茫了一瞬。
刚把主意识传到【蝙蝠侠】壳子里面的卡拉：“…………”
“…………什么？”主意识附身的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喃喃。
那声音不小，极度震惊之下甚至有点变形，撕扯的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一万年还没喝到一口水的干瘪旅人，就剩下一把骷髅还在顽强的开口。
卡拉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在尖叫：“布鲁斯韦恩的…………衣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韦恩的衣服了！？
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一屋子的壳子几乎是在这个瞬间，就把眼神全部集中在了刚刚接了个电话的团伙头儿身上。
出于长期演戏带来那影帝级别的潜意识，除却主精神体附身的壳子，其他一堆的壳子们好险好险的都没开口。
但那眼神做不得假，一个个的仿佛深夜中的远光灯，堆叠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带来足够刺人的感觉。
团伙的头儿被这一堆的眼神给刺到了，略有点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
但因为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这样，而是一堆人里面大多数都这样，倒也没发火训斥，只当是大家太激动了点，没把握好情绪。
卡拉的话太过震惊，声音不小，团伙的头儿也不是没听见，索性看大家都这么关注，也就解释了一下。
“没错，韦恩的衣服。”他开口道：“根据我们这么多天蹲点，蹲新闻的情况来看，不会有错。”他补充：“而且去抓人的已经确认过了，高定款，韦恩独有，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重复的。”
韦恩的衣服当然不会有重复的……
天知道卡拉因为演戏的时候可以合理休假玩乐，那是多么喜欢花花公子人设的壳子。
而且因为哥谭的独特性质，【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在这一堆的超级英雄的壳子里面作为哥谭的绑定超级英雄，对于卡拉更是独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寄托，理所当然也就更加的特殊。
更别提【蝙蝠侠】还自带绑定一个世界最佳搭档【超人】，什么不方便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超人】去办，以设定里面【超人】对【蝙蝠侠】的热情，那基本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当然了，喜欢归喜欢，这花花公子却也不是什么好扮演的角色。
别的不说了，就烧钱。
【蝙蝠侠】的装备不提，韦恩研发部专属出品，全世界没有重样的。
而【布鲁斯韦恩】更是如此，但凡出外，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随便穿穿，每一件都是高定，不管休闲还是正装，哪怕一个袖扣都是独一无二，而且一件衣服都不会穿出来第二次。
这一点在【托尼斯塔克】那边同样的适用。
没人会不喜欢新衣服，这和新壳子是两码事，卡拉的本体并非土豪，因此给壳子换装，虽然都是自己没错，却也就莫名多了点奇迹韦恩的意思。
而且还是不要氪金的奇迹韦恩。
谁会不想要装扮可爱又帅气的布鲁西宝贝呢？
没人不想，没人能拒绝！
曾经的卡拉为此沉迷，并且乐此不疲，但现在，他心凉。
那边的团伙大佬还在叭叭叭的继续他的话，抓到韦恩小情人的快乐让他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成功，仿佛就好像无数的美钞插着翅膀在朝他飞。
而这边，卡拉已经自闭了许久。
一同自闭的也还有系统。
半晌，沉默的精神海内，系统主动开口：【往好处想想，朋友，说不准这就是个穿着盗版同款的家伙呢？】
卡拉：【…………】
认真说，他现在真的很想顺着系统的话，去认为那个所谓的穿着韦恩衣服的小情人只是单纯的穿了个韦恩盗版的同款，可问题就在于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这一个犯罪团伙的精细他是见过的，在哥谭蹲点那么久才出手，除却的确很菜，达不到哥谭罪犯们的最低标准，那认真程度他还是很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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