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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两相质问


  她抬起碗喝了一口,笑问道:“这个热热的好喝,是什么东西?”

  赵昉一边看着她喝,一边笑道:“这叫合汁,蒿州人喜食这个做早饭,不过陆家门口这合汁老店是整日开着的,亏得那那老头儿好性子,将盒子也借给我,不致一路上污了汤。”

  夏青蝉喝完,将碗放回盒内,笑道:“多谢你了,当真是雪中送炭。”

  赵昉斜着眼看了她一眼,道:“按理该是此间主人招待你的,你没见到江壁川?”

  夏青蝉叹道:“一来便见到了,只是他有要客来,让我稍侯。”心中委屈,不好抱怨,只笑道:“饿着肚子等待接见,像话本上的穷亲戚上门。”

  赵昉待要笑着说什么,远远听见顾大娘在叫“夏姑娘!”,两人站起身来,赵昉迟疑片刻,问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夏青蝉摇头道:“不,我预备问清几句话就走。”

  赵昉点点头,又道:“明日你若还在,再来这里见我,这合汁我要谢礼的。”

  夏青蝉点点头,顾大娘声音越来越近,赵昉匆匆去了。

  夏青蝉循声迎了上去,原来却是江壁川一时无法赶回,让顾大娘来请夏姑娘先回房中休息。

  顾大娘将她直接带到了江璧川卧房。

  夏青蝉打量四周,这卧房几乎可称得寒素,装饰极简单,一件多余的物事亦无,被褥亦朴素,与前世她住进去之前的栝树小院差不多。

  夏青蝉叹息一声,怔怔想那梅子之事。

  他方才说是因为尚未成亲才给她那罐梅子,显见是撒谎,前世成了亲他还不是一样要她避孕。

  璧川骗了她多少次了?有多少事情需要问清?

  她坐下慢慢思索起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利欲熏心。

  他出身卑微,行事以利益为先,不将人命与感情放在上。杀死荆王,又为了独夺军权,陷害十万西军;为了战马,将竹香掳走威胁她父亲;对了,大双不是还说过宁王继位可能有内情?

  他行事隐秘,不够光明正大,隐瞒夏家抄家的仇人不报,还有,若大双所说为实,他从小就爱慕她,那为什么从来不对她提起?

  他还会做一些君子不齿之事,比如那时为了让她搬入江府,故意设计了韩玉奴找来苦主逼迫她;还有,侯小乙已承认一直盯梢自己,上次质问璧川怎知自己去过晏殊家,他却谎说是听哪个士子说起的;他还威胁范子野不再接近自己,尽管范家与夏家本来相交。

  ……

  “你在想什么?”

  她这才发现江璧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门,正含笑盯着她的眼睛。

  夏青蝉避开他眼神,站起身道:“并没有想什么。”

  江壁川也站起身,揽她过去,笑道:“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夏青蝉推开他,站得远了一些,江壁川走近一步,柔声道:“蝉儿,梅子一事是事出无奈,婚礼需时间筹办,便嫁衣一项,江南的绣娘们整日不停歇,也需两月有余方能赶制出来。若有了身孕,难免这孩子以后被人闲话,你不心疼么?”

  夏青蝉摇摇头,道:“你若真只打算在婚前避胎而已,又何需瞒着我?为什么送来只说是梅子,没告诉我是药?”

  江壁川走近几步,微笑着柔声道:“那你如何知道是药的?”

  夏青蝉本已想好见面即厉声质问,哪知江壁川来了之后她气势便不由自主矮了一截,见他问起,只得将张锦误食梅子一事说了一遍。

  江壁川道:“太医告诉我那梅子寒性极弱,没想到吃了三、四颗便有滑胎之像,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到。”

  其实是吃了半罐子,那郎中客气,问‘想是吃了十来颗?’,夏青蝉也在江壁川面前维护张锦,只说吃了三、四颗。

  夏青蝉见他眼中微微有笑意,想是不信自己说张锦只尝了三四颗?没好气又道:“你送来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是药?”

  江壁川道:“蝉儿,我总不好对顾娘子提起,何况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你……”

  “你不告诉我杀我爹爹的人是谁,想来也是为了我?”

  江壁川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含笑道:“你旅途辛劳,闹起孩子脾气来了,今夜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再说,好不好?”

  “我不是在闹脾气,我在质问你。之前因着战事,压下疑问与你……,因我毕竟……我毕竟……”

  我毕竟是爱你的,但这话并没有说出口。

  夏青蝉鼓起勇气,一口气问道:“你小时候在青莲寺见过我,为什么从未对我提过?

  侯小乙说他自去年除夕便一直盯梢我,上次我问你如何知道我去晏殊家,你明明是经侯小乙而知道,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听人说起?

  你为什么要威胁范子野不让他与我接近?他是我爹爹最好的朋友……”

  江壁川冷冷道:“我累了一天,不想被这般兴师问罪。”

  转身便要走。

  夏青蝉见他要走,气势不觉又矮下来,忙道:“现在又是谁在闹孩子脾气?你被人发现还不敢认么?”

  江壁川冷冷道:“至少我做人体面,不会几次三番不停逼问别人不想说的事。”

  夏青蝉道:“你难道是‘别人’?你若是不相干的人,我又何苦一路寻来,只为问几句话?”

  江壁川只道:“我做事自有我的原因,我不喜欢你听信了别人的话来怀疑我。”

  夏青蝉道:“璧川,我自然是只信你说的话,但你何曾对我说过什么?”

  见他仍是不理,心灰意冷,凄然道:“大约我这就是求全之毁,也罢。婚事你也不必再准备了。”

  见他面上显出怒色,怕他以为自己以婚事要挟,好逼他说出种种问题的答案,又道:“我本来以为这些事一定是误会,你一定有什么理由可以说得过去的。但是……

  璧川,你杀死荆王,陷没十万西军;又暗中掳走竹香;还为些须小事杀了韩姑娘;还……还有可能杀了你的母亲……

  你若是解释,我自然听你的,但你什么也不说……”

  江壁川冷冷看向她,目光深沉,她看不清他所想,无来由心中害怕,自辩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丈夫是怎样的人,难道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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