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都离去
今日一大早，剿匪功臣秦飞便在指挥着手下搬运着东西，哟呵，东西还不少，足足有着三大箱子，正好有着三家马车来装着。
然后随行的还有数十匹骏马，按道理来说，秦飞此趟离开是已经完全可以携带着一千精兵离开，但秦飞并未这样，仅是率领了亲兵三十七人随行，而那位韩飞赫然在此列之中，而一直以为也应该跟着秦飞出发前往京城的杨峰却是出乎意料的停在了西南道。
凌衍作为巡视西南的钦差大臣自然是需要前来送行功臣离开的，甚至连远在赫州和泉阳城的苏坡，田辛前两天就已经是连夜动身在今天下半夜的时候赶到了这里为秦飞送行。
其余两州大小官员同样是来了不少，不过却是少了原本的镇远城将军姚白，原来姚白在秦飞之前还要更早的得到大正皇帝的旨意，虽不是功成身退但也是有着战功回乡养老去了，哪怕是心底有些不甘心可也遵从圣令。
所有人都很意外这位姚将军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归隐山林了，这其中的内幕大概也仅有秦飞凌衍姚白在内的几人知道了，甚至连田辛和苏坡都晓不得。
城门外，有着百姓夹道站列于两旁，都在挤破脑袋的想要看看那位将悍匪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千牛将军秦飞，听说这位秦将军要到京城那向陛下回命了呢。
不过有着街道两旁把守的甲士以及衙役，百姓们也不敢逾越雷池，只敢在长矛隔开的地方以外伸长了脖子去看，去听。
“秦将军，至此一别，不知何时何年才能相见了。不过田辛在此还是预祝秦将军未来战无不胜，为帝国开疆扩土。”田辛拱手抱拳，如同这个文人出身的云州令尹做得这么豪放的手势来，秦飞爽朗着笑答:“借田大人吉言了。”
对于这位云州令尹，秦飞不曾有着什么坏感，这几年在西南道也是因为有着田辛的帮助才能游走自如些，况且田辛此人的能力他也看在了眼里，这样的人现在就是差个机会，否则必定是能进入那座皇宫里最亲近陛下的地方议事，到时候可就是朝廷栋梁了。
不过哪怕田辛有着这样的潜质秦飞也不是说会对他有着什么拉拢，秦家这几年连那帮文武只敢涉及一项，而按照秦武的性子，暂时是不会与文官派系有着很好的关系，哪怕知道这样对于秦家的力量壮大要好，可还是不敢。
这是因为陛下不会看见插手了大半军伍的秦家还要将手伸进文官集团之中去，这或者便是帝王制衡之术吧。
云州官员大多看田辛眼色，看自家令尹都这般对人家秦将军这般和颜悦色了，谁还敢在这摆臭脸，更何况这位秦将军可不是姚白这种军中朝廷上没有背景的大老粗，光凭借姓秦就让得在场大家自相惭愧了。
“帝国有秦将军实在是件大幸事。”
……
接连好几人竟是仿佛不要脸的阿谀奉承，都是云州的官员，这让田辛脸色有些不好看，哪怕你们有着巴结人家的意思，可何必这么作贱自家呢，同样秦飞对于这些人中半点脸皮都不要的官员也是没有好感，甚至是瞧不起。
而相比云州官员这边的能说会道，赫州官场上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动静，为首的赫州令尹站在了钦差大臣凌衍身子的往后一步，做足了低人一等的姿势。
赫州的官员都知道令尹大人是那位镇世王府的小王爷提携起来的，而现在怎么做也应该先看看那位小王爷是个什么态度才对，否则这做错了可是要被小王爷记住了。
秦飞自然也瞧见了赫州这帮人的态度，不过不在意，只是瞧着苏坡然后慢慢的开口讲道:“苏大人，赫州现如今百废待兴苏大人还不辞辛劳的前来送秦某离开，这份情秦某记下了，以后赫州有什么麻烦的向杨峰讲，他会尽力向苏大人提供帮助。”
站在一旁的杨峰站了出来，可是那眼神可是半点不像是来帮忙，反而是捣乱的，这可是秦飞临行前给赫州令尹苏坡的下马威啊，我留下了杨峰哪怕你苏坡在西南道也再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凌衍眯着眼，这秦飞看来还是挺难缠的啊，他走上前来，然后有着位披甲佩刀的手下递上了两杯酒，凌衍举起其中一杯，而另一杯被抬到了秦飞跟前。
“秦将军，一路顺风。”
凌衍温暖一笑，让在场的许多人都觉着如沐春风，不过这笑容在秦飞看来听来却是带着最为难看刺耳的，凌衍半句不宣张自己派遣勾魂者去暗杀他的事情，而是独独将这消息透露给了自己，这便是赤裸裸的打脸。
“多谢凌大人的好意，另外秦飞在京城恭贺凌大人回京。”
大多官员瞧着凌衍和秦飞都安安静静地谈了几句话，便彼此都像是被好笑的笑话逗乐了，然后这边的尴尬气氛便逐渐消散去掉了。
而赫州这边的人都松了口气，若是钦差大人和这个手握重兵的秦飞关系僵硬的话，那大家以后在赫州都觉着不怎么安全。至于苏坡，他仅是看了眼凌衍的眼色然后便心知肚明，大人是打算和秦飞好好斗上一场的，而这第一处地方便是西南道，以后便是要看自己和杨峰谁的本事要厉害些了。
秦飞慢慢地离开，既然正主都走了，大家再继续留在这里仿佛就是有些大不对劲，所以各自行礼问好的之后便都已经离开，田辛走到凌衍和苏坡面前，轻声地讲道:“凌大人，苏大人，田辛那便先行告退了。”
“那，便不送了。”
自然是不会送的，凌衍瞧着田辛慢慢离开的脚步，身后全是那帮身上穿着官皮的云州官员，这云州官员竟然是这么多的对他田辛言听计从的，凌衍冷眼看了一下，然后便不再去瞧。
“苏坡杨林，随我走，除了两人之外其他人赶回自己任上，给我尽心尽责的做事情，赫州现如今如同一团乱麻，而你们就是最为重要的便是好好做好分内的事，希望以后的赫州比现在的这个赫州要好。”
“钦差大人:我等必定幸不辱命”
在场有着许多位官员可都是凌衍大发慈悲给了他们现如今屁股上的位置，所以将凌衍视为恩人，恩人吩咐做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尽心尽力地去办好。
而苏坡和黄楠郡郡守杨林跟在凌衍的后面，杨林向苏坡投去疑惑的眼神，苏坡也是不知道小王爷这是在做什么，不过跟着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百姓已经慢慢地散去，小摊小贩已经开始走了出来吆喝着，在如此嘈杂的声音混合中，凌衍等到杨林田辛走得与他更近了，便问:“苏坡，宋濂的事情你无需自责，能够弄成现在的这副局面也是难为你的了。”
苏坡愧疚难当，本以为能一箭双雕将赫州的左右别驾一次性弄了，没曾想最后还是被宋濂这人纠缠在了一起，还有不知怎的，黄青这个时候也对着自己的一些人马动手动脚，不过因为有着小王爷在西南道所以黄青不敢放肆。
听见凌衍竟是不追究自己，苏坡很是惊讶又是惭愧，小王爷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可自己却是白白浪费了。
而一边的杨林在仔细听着，半句话都不讲，仿佛他就是块木头。
凌衍继续往前走，慢慢说道:“苏坡，宋濂黄青这两人我会出面最后帮你一把，因为过段时间我也要离开西南道，到时候便是你和杨林撑着诺大一份西南道了。”
苏坡喜出望外，若是有着小王爷的插手，哪怕宋濂黄青再怎么泼皮无奈又如何能抵抗呢，而杨林听见这话提到了他自己，便眼前一亮，心里猜到了为何小王爷要单独将自己和苏坡喊来了，这是有着要事需要交代啊。
“小王爷，若是有需要杨林做的还直言不讳。”杨林开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凌衍点了点头，笑道:“不愧是杨家杰人，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是厉害，让得我都有些羡慕了。”
“小王爷太过赞誉了”杨林谦逊，虽有着卓尔不群的性子，可这性子也不是在这个场面下用的，三人很快便走进了家饭庄中，开了一间雅间，不临街，这样安静些。
落座自然是凌衍为尊，其余两人便就不管了，反正两人关系莫逆，也不在乎这些。
未曾上菜之前，凌衍便先讲了:“今日让你们两个来，是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两个知情，并且帮我去做。”
听的两人立刻正襟危坐，连小王爷都说很重要，那这件事情就真的不是件小事了。
瞧见两人这么个模样凌衍轻松地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本来我都不紧张，你们这样一弄反而连我都弄得紧张了。”
这样讲了，苏坡杨林却还是不肯，竖着耳朵听，凌衍无奈，只能不管两人的继续自己的讲话:“朝廷这次突然的撤兵是我在其中做的手脚，我与土溪山的项将和蒙莫达成了交易，土溪山帮我掌握西南道，而我帮他们解决朝廷对他们的围剿之难。现在，我需要找一个人来和土溪山进行着交流。”
三言两语，可面前听着的苏坡杨林心底里可是有着满满的震惊，其中竟然还有着如此隐情吗？
一开始两人都只是以为朝廷的撤兵果真是因为战事紧张这才让秦飞迅速赶往，原来这其中是小王爷在背后操纵，现在想想也是，北地有着镇北王姚翦坐镇，哪怕真的出现什么大仗镇北军中也不会缺乏能带兵的将领，怎么会这么急迫的让秦飞去呢？
而小王爷与土溪山做了这样一份交易更是让两人吃惊，不过也仅是吃惊了那个短暂瞬间，然后便都知晓了小王爷为何会这么做。
“过段时间我应该就会离开西南道，而这件事情若是换我身边的冥或者是苏坡来做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田辛和杨峰，这两人眼睛都很毒辣，所以我需要找到一个让这两人觉着应该不是王府的人。”
“那小王爷认为，这件事应该是我来做？”
凌衍点了点头，杨林很聪明，自己都还没讲便猜到了，“杨林你属于王府这艘船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一开始冥打算直接让你或者让我去见你，避开苏坡，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我想既然你与苏坡都是我在西南道看重的人，那便没有什么避嫌的必要了，况且你两个关系本就一直都好，若是因为我而互相猜忌出现什么间隙的话，我会很愧疚。”
杨林和苏坡相视一眼，轻笑起来，心里也庆幸跟了这样一位在乎这种细节的小王爷而觉着高兴，杨林站了起来举杯，说:“小王爷放心，这件事杨林必定办到最好，若是不能，你拿杨林脑袋煮酒。”
苏坡也是如此，两人举杯朝着凌衍敬酒，凌衍也举杯，三人一饮而尽，这件事便是这么成了。
眨眼之间便过去了五天时间，这几天下来，凌衍将所有事情安排得彻底，西南道这边究竟该如何做也由苏坡杨林冥他有了详细的计划，至于实施的话便是由冥苏坡杨林三人决定。
另外在这五天凌衍再次前往了土溪山一次，项将和蒙莫自然很是热情的将凌衍迎进了山，朝廷撤兵土溪山也就再也没了危险，而且现在的土溪山在那位东蜀亡国公主刘婵的暗中授意下渐渐脱离了匪这个字，不过任重而道远，辛亏有着凌衍从中帮忙。
既然凌衍已经完成了他的承诺，那项将蒙莫也讲了即可着手准备为将这大正帝国的西南道变成某家的私邸。
既然连与土溪山的事情都做完了，凌衍也到该走的时候了，相比于前几日的秦飞离去，凌衍的离开就要更加大阵仗了。
官兵开道，两州官员镇远城新任守将杨峰亲自送行，另外还有一百威风凛凛的铁牙魁骑护送。
直到送出西南道地界，凌衍才挥手与冥苏坡告别，至于杨林在特意安排下不过是在半路时候便离去了。
启程回京，赶车的依然是朱思，这位礼部五品主事应该也是觉着以后在京城自个也是有着背景的官了，所以赶车的时候还会吆喝两嗓子不知是哪的歌谣，反正凌衍马车里的凌衍就只是听见朱思吼了好长时间，至于吼的什么也听不懂，听了好大半天也才听清楚一直重复有的一句，而且还是有些好玩的。
“我得意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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