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是她吧
“不……不干净的东西……”郑妙言吓得花容失色。
郑妙言的屋子正对着锦绣阁，本来正一边梳洗一边与彩旗聊得甚欢，只听锦绣阁那边传来一声尖叫，静下来一听却又听不见什么了。郑妙言昨日刚经历那件事，心里有些害怕，可又好奇的紧，怂恿着彩旗前去查看，那彩旗也怕得很，二人正纠结着，又听到有侍卫赶来，彩旗才壮着胆子过去打探，郑妙言也不敢独自留在房内，便跑到沈碧君屋里来了。
“彩旗，别乱说，这在宫里是禁忌。”沈碧君拍了拍郑妙言的肩，安抚道，“什么事明儿个就知道了，你别胡思乱想。”
“姐姐，要真是有……可怎么办啊，锦绣阁可就在咱们旁边呢。”郑妙言已经瑟瑟发抖起来。
“别乱想，去了那么多禁军，咱们又在一块儿呢，你怕什么？”
沈碧君心里也有些没底，大晚上来了这么多禁军，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才进宫两三日，怎么事情一直出个不断。
“姐姐啊，我今晚在你屋里睡行嘛？”郑妙言楚楚可怜的问道。
沈碧君舒展笑容，拉着她的手，“自然可以，今天如风刚晒过的被子，你摸摸看暖不暖。”
郑妙言心中顿时愉悦起来，轻快地跟着沈碧君走到内室，坐在榻上，笑道，“我说我们家彩旗今天怎么开窍了，原来是跟着如风姑娘学得，我本来还想让她把我屋里的被子拿来咱们盖呢，这下不用折腾了。”
彩旗脸一红，“小姐总来取笑我。”
“没取笑没取笑，你这几日大有长进，等我在母亲跟前好好夸夸你。”
如风也被这主仆逗笑，招呼着彩旗今晚跟她一起睡在外室。彩旗也不敢一个人回屋里，可却不好意思跟如风提，正磨蹭着不愿回去，听到如风这样一说不禁心怀感激。
四个女孩在屋里说说笑笑，倒是不再害怕了，疲累了一天很快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沈碧君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这被和实在太舒服，醒了也不想起来。她又翻了个身，蜷缩在被子里还想再眯一会。
郑妙言感受到动静，也已经有些醒了，看样子也还是想再懒一会，两个人恰好睡眼朦胧的相视一笑。
如同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蓦地让人心生温暖。
“小姐们醒了吧。”是如风的生音，沈碧君和郑妙言心照不宣地合上了眼，装作没有睡醒。
“嘘……还没呢。”果然彩旗心大得很，还以为她二人仍在睡着。
如风走进内室，悄声来到榻前朝里张望了一下，只见郑妙言脸上挂着笑呢，不禁笑道，“两位小姐再不起床可就要用午膳了。”
郑妙言绷不住了，噗嗤一笑，“如风姐姐好眼力啊。”
如风刻意福了福，“承蒙郑小姐夸奖啦。”
郑妙言一骨碌坐起来，长着手臂抻了抻筋骨，“这被子睡得好解乏。”
彩旗也端着水盆进来给小姐们梳洗了。
册封的折子没那么快下来，她们还可以闲散几日，晚些起来也没有宫人在意，因而如风也是不紧不慢地给沈碧君梳头，碟子里准备了些小点给小姐们填填肚子。
郑妙言起来便打发彩旗去打听昨夜的事，自己还披散着头发坐在一边吃着小点心，好不惬意。
“沈家小姐可在屋里？”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上官嬷嬷？沈碧君与郑妙言面面相觑。
如风放下刚拿起来的簪子，走出屋外迎了上官嬷嬷。
“我家小姐仍在用膳，不知嬷嬷前来有何要事。”如风问道。
“老奴有事要跟沈小姐说，你且引我进去罢。”
“这……”如风本想总归让上官嬷嬷看见小姐还在梳妆实在不太好，却听沈碧君在屋内说道，“请上官嬷嬷进来吧。”
既然小姐已经这样说了，如风也不在推辞，挑起门帘请上官嬷嬷进门。
沈碧君早已麻利地在郑妙言惊愕的表情中给自己完成了梳妆，恭恭敬敬地等着上官进来。
如今沈碧君即将册封，身份已不同往昔，上官给沈碧君福了福，“请沈家小姐随老奴走一趟景仁宫。”
沈碧君虽然面不改色，心里却慌张的紧，她脑海里迅速闪过这几日的言行，除了那一日与青儿的争执，再没有其他不妥，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太后娘娘会有什么事要召见自己，最令人不安的是，上官嬷嬷竟也只字不提。
沈碧君伸出右手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乱想，平复了心情，脸上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情，跟着上官嬷嬷进了景仁宫的正殿。
景仁宫曾经是后宫中最为奢华的宫殿，虽说自以为太后入主景仁宫之后一切从简，但那檐上雕刻的奇珍异兽，金漆立柱下盘着的汉白玉基石等等，都显示着这宫殿的主人乃是大齐最有权力的女人。
沈碧君进了殿，向太后娘娘行了跪拜大礼，太后客气得很，连忙令她平身。
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错，沈碧君的心稍微轻松了几分。
她抬起头，余光打量了一下周遭，司徒小姐仍旧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向她投以温柔礼貌的笑容，司徒身边的李莞尔似乎有些神情涣散，全然不似平日里厉害的模样。她想起昨夜的事，猜想或许真的是锦绣阁的李莞尔出了什么事。
而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实在是让人无法不瞩目。
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道人，只有一根月色腰带束在腰间，乌黑光亮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束在白色玉冠中，沈碧君不敢仔细去瞧他的面容，但仍然感觉到此人面相不俗。
“沈家姑娘，你的生辰可是庆元三十六年八月初九午时三刻？”太后倒是没有其他的寒暄，直接了当的一问，着实令沈碧君有些吃惊。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沈碧君恭敬答道。
“玄青上师，您看这孩子行嘛？”太后向那道士问道。
沈碧君听罢这才偏过头去看了那“上师”一眼，却不料正是对上了那“上师”的一双狭长凤眼。沈碧君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怵，又连忙低下了头。，却听那“上师”缓缓说道，“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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