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小班子的师父
小班子小时候有个师师父叫周师傅，具体名字没人知道，这周师傅原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师父，常年在各村各寨之间做木匠活，但是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新农村的崛起，钢筋水泥的房子渐渐地代替了传统木质结构的房子，周师父的生计也就越来越难做了，他不得不跑更远的村寨去找活计，同时也会做些暗处的勾当。
我们先来细说一下这周师傅，他的祖上十多代也都是木匠，据说祖上是建过皇宫的，虽说这可能是杜撰的，不过周师傅家的手艺那是真的好，而且还懂得一些风水，机关，因此十里八乡都挺有名，但时代在变化，再好的手艺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这时候他就开始干起第二营生，这第二营生是什么呢？就是盗墓！由于这周师傅他家世代常年在各村寨之间跑，又懂得一些风水和机关，所以他们除了做木匠，有时候也帮着一些村子看看风水，修修墓。
有了这个原因，他们家艰难的时候就背地里做一些挖坟掘墓的事情，特别周师傅小时候，那正值战乱时期人们生活艰难，没什么人会请木匠师傅盖房子，所以周师傅从小就跟着家里的长辈挖坟掘墓，学了不少手艺。
后来时代变好了，有了一些木匠活也就渐渐不做盗墓的勾当了，但是现在木匠手艺吃不上饭了，周师傅为了生活不得不又再次开始干起了老勾当。
正好这几天有人带话给他，说在很远的一个村子请他去盖一座寺庙，盖寺庙往往会涉及到一些本地的传说或者是古墓，所以周师傅决定去看看能不能顺道捞点油水。
但那是个非常偏僻的村子，没有车子可以进去，所以周师傅只得走上两天的山路去那个村子。
这一天呢，他赶了一天的山路到天黑时已经是非常累了，于是就找了个山洞睡觉，不料半夜却被外面的抢声给吵醒了。
周师傅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也不敢出去，只得在山洞中一直躲到天亮，直到第二天中午了他才从洞里出来，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小心翼翼的寻着踪迹想看看昨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一看可吓得他不轻，他发现有两三具穿戴时尚的人躺在树林之中，显然已经死了。
周师傅一看这情景原本打算马上离开，可是他看到了其中一人身上竟然戴着一块非常值钱的手表就起了贪念，心想反正死人的东西他也拿过不少了，就上去准备把这块表给据为己有。
就在他蹲下来取表的时候发现旁边矮木丛的根部有一团布，周师傅拉出来一看，里面竟然包裹着一个婴儿，还是活的。
周师傅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还没结婚，也没有子嗣，他一看这婴儿还活着，也不忍心就让他在这里荒山里自生自灭就收养了他，后来还把自己木匠的手艺，盗墓的技巧和机关术都传给了这个婴儿。
这个婴儿也是极有天赋的，十岁就已经学会了周师傅所有的手艺，甚至还跟着周师傅下了几次斗，渐渐的成为了周师傅的得力助手。
但是这盗墓毕竟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在这个婴儿十五岁的时候就出了事了，那次他们在大山里转悠了好几天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大墓，周师傅原本想着做完这一次，他就可以金盆洗手回家养老了，可没想到他大半辈子都没遇上的粽子，这一次却给他遇上了，而且还是个血粽子！
当时开棺的是那个婴儿，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粽子咬了一口，随即双腿一软就摊到在地了，周师傅一看这情景，端起老火枪朝着血粽子头上就是一枪，然后也不管那个他收养的孩子了，趁着中枪的血粽子还没缓过来扭头就往外逃。
那个十五岁的孩子躺在地上，中了尸毒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师傅丢下自己独自逃跑了，他用尽全力呼叫“师父，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可是周师傅还是头也不回的逃跑了，留下他在哪里等死。
那个孩子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等死，或者尸变。但天无绝人之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孩子隐隐约约的听到周围有人的声音，意识似乎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原来在周师傅他们下墓不久，另一伙盗墓贼也进了这个墓，不过这伙人来得晚了一些，他们到主墓室的时候血粽子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只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个孩子，正好他们有解尸毒的血清，就就了那孩子。
在经历了被自己最敬爱的师父丢下不管死活的巨大背叛之后，那个孩子醒来之后性格就变得沉默寡言，而且也没有回去找自己的师父，而是跟着那个救了他的人离开生活了十五年的故乡，后来他凭借着自己对机关的了解，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盗墓者，这个孩子就是小班子，而救他的人就是季哥。
“这就是小班子的过去了。”无归对墨乙说道。
“所以在小班子的心里，他的师父就是他最深的恐惧？”墨乙豁然开朗，原来小班子还有这么可怜的过去，不禁叹了口气。
“对，那个丢下他等死的师父，是他无法放下的心结吧。”无归说道。
“怪不得他刚刚会对着这个无脸尸体喊‘你为什么丢下我？你为什么丢下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墨乙看着那个被他们打开的石棺里的尸体说道。
“我倒是挺好奇，你刚刚看到谁了？”无归好奇的问墨乙，原来墨乙和小班子他们之前揭开那个石棺里的尸体面纱之后，立刻就被那张无脸尸给蛊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出现了幻觉，有的人看到那个尸体竟然是自己，有的人以为自己掉入了地狱，有的人看到那具尸体变成了粽子，总之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幻觉里。
外部的人跟他们失去联系之后，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就通知了季哥，季哥和无归带着人赶来的时候，这里简直是像一个修罗场一样，比精神病院还恐怖，有的人疯了，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还有的人在互相残杀，甚至有的人已经死了，场面极度的混乱恐怖。
他们发现小班子躺在地上，眼睛无神，全身冰冷柔软，感觉像是在这里断粮断水的躺了很多天马上就要死了一样，而时机上只不过才过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而墨乙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睛死死的盯着刀口，仿佛是在思考这把刀够不够锋利。
“哦，我看到我砍人了，就是那种疯狂乱砍，把对方砍得面目全非的那种。”墨乙回答着无归同时眼神突然变得溃散，透着一股子茫然。
“你不会真砍过人吧？”无归也变得严肃起来，在无归的心里，墨乙虽然是个对于死亡没有常人那么敏感和恐惧的家伙，甚至曾经还是个不良少女经常跟人打架，但是他凭借着这么多年和死亡打交道的经验可以看出来墨乙并不是那种会去杀人的人，在他看来墨乙的内心深处始终是非常干净纯洁的，可是她却在无脸尸的蛊惑下看到了自己杀人的场景，难道他看走了眼，墨乙真的杀过人？
“不知道。”墨乙淡淡的回答。
“不知道？”无归看着墨乙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什么叫做不知道，杀过就是杀过，没杀过就是没杀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杀了她啊，你以为我想吗？”墨乙突然暴躁的大喊起来“你以为我不想知道吗，可我就是不知道啊！”
无归被墨乙突然的吼叫声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一脸茫然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墨乙突然就暴怒了，现在墨乙的眼神里不在是迷茫而是一种无归从来没有在墨乙眼神里看到过的悲伤。
“额，你不知道就算了，别这么激动。”无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乙的暴怒，只能弱弱的说道。
墨乙愤怒的盯着无归看了几秒之后，突然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抱歉，不该冲你吼的，不过你确实很欠揍！”墨乙又恢复了平时那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有点欠欠的样子。
“自己冲别人吼完了之后又说别人欠揍，你还真是个神经病！”无归也恢复了像平时那样吐槽着墨乙。
墨乙白了他一眼没在说话，而是坐在地上楞楞的发起呆来。
在墨乙发呆的期间季哥已经亲手把那具无脸的尸体装进了真空的尸袋中，无归也指挥着救援小组把把受伤的人都运了出去，原本热闹的墓室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四个和另外两个留下来收拾工具的人了。
原本小班子也是要被抬走的，但是季哥说留着小班子以防还有机关，然后小班子就被留下靠着石棺等着体力恢复。
“这个不用收拾了，先上去吧。”季哥却突然把另外两人也给支走了，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都在疑惑季哥这是想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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