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树亦有灵
凌成风听着母女二人的话，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对顾婷婷说道，“有一封重要文件我落在办公室了，你去取一下，对了，子弦你跟妈妈一起去。”
文件？
顾婷婷一眼能识破了这个蹩脚的理由，无非是想打发自己走而已，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凌子弦则看出父亲有话对妹妹说，拉着母亲离开了病房。
凌成风走到凌子语的旁边，看了眼宿十二，叹气，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道：“无论他醒来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离婚吗？”
凌子语说道：“您也同意离婚吗？”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门婚事是当初你爷爷定下的，我也不知道你爷爷当初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我依然遵照他老人家的遗嘱，如今.....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洋的决定，我尊重你。”
“爸，我对他.....”
凌子语想到了昨天事情。
“我今天跟踪了他，突然一下子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或者说，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凌成风觉得惊讶，首先对于跟踪一事，凌成风就觉得不可思议，再然后便是了解，宿十二有什么值得了解的吗？
“爸，您是怎么看待宿十二的？”
凌成风笑了笑，“哪有什么看待，我对他和你母亲一样，压根瞧不上。”
“当初.....”凌成风想起当年，凌子语的爷爷突发心脏病去世，律师拿出一份遗嘱公布全城，凌成风尊重遗嘱，找到宿十二，将其入赘，正如凌成风所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为何要这样。
“我也承认，三年来，他也很乖，很勤奋，但是凌家夫婿要是精明，不是勤奋。”
“所以您也不了解宿十二对吗？”
凌子语听出凌成风的意思了，暗藏之间便是离婚，说得很隐晦，与前面那些个尊重和支持都是自相矛盾，凌成风摇摇头，正如他所言，不需要了解。
“那您见他笑过吗？”
对于这个问题，凌成风觉得很奇怪，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但三年来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宿十二笑过，“他一直都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什么笑。”
的确是这样的，那是出于害怕，出于一种保护自己，那是宿十二没有办法的，低着头是对凌子语的恐惧，唯唯诺诺是对凌家的妥协，毕竟是个男人，若无绝望，谁会如此？
凌子语说道：“我前天晚上，看见他笑了。”
“笑得我很烦。”
凌成风一愣，有些意外，他居然会笑。
“所以，我才会昨天一大早跟踪他，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
“需要了解他吗？”
是啊，他只是一个赘婿，正如凌母所言，三年来，虽然家务活他全都做，而且任劳任怨，但是凌家要的不是这样的，对于一个世家来说，没有半点用处，没有半点需要了解的地方。
“我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那晚变得很烦。”
凌子语的心情变得很乱，甚至是明白着，清醒着的乱。
“是因为他偷腥？”
昨晚，凌子语一脚踢飞宿十二，怒火冲天说宿十二偷腥，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凌家就多了一条笑话——赘婿偷腥，凌家头上有绿帽，但凌家人知道，宿十二与凌子语的关系连夫妻都算不上，而今天，凌子语的行为与说话都很乱，那这偷腥算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怎么很乱，我看见他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还拉手，我明明知道，他跟他是什么样的，但我就是生气。”
凌成风突然有些明白了，凌子语的生气好像有种自己长期以来使用的物品被觊觎，快被拿走的生气，这难道是.....凌成风不敢想，只是心里一个劲的说着，应该不可能。
是啊，的确不可能，因为两人的世界是两条直线，直线正常前行是永远不可能交汇，也不可能有交汇点。
“是挺奇怪的，他居然能让你如此心烦意乱。”
凌子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宿十二，越来越觉得有些不了解，你一个笑容能让我有如此大的反应，当真是了不起，但为什么物品就是控制不住呢？
“爸，您能帮我查一件事情吗？”
凌成风问道：“是关于他的伤吗？”
作为父亲，如果不了解女儿，那不就是太失败了一点嘛，但即使了解，也不能明白，凌成风正是如此。
凌子语点头：“您会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凌成风不假思索的回答：“会，让我很不明白，但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想要查什么？”
凌子语很快回答道：“他三年前的事情，我想知道这二十年来还有谁在欺负他。”
这让凌成风更加意外了，那个想法也越来越肯定了，凌成风很想问一句，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但是也憋了回去。
“好”
凌子语使劲的抓了抓头发，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您赞成我离婚吗？”
“这个就看你了。”
突然，门外进来一人，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我赞成你们离婚，因为根本没有感情。”
进来的人是段安，清秀的脸上透着坚决，看着凌氏父女，更加理所当然，凌成风与凌子语没有见过段安，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很是意外。
“既然你们没有感情，那为何不离婚，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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