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造乱
“小二，上最好的酒菜！”
出了灵兵阁，张书来到曾经停留过的凌霄客栈，这里还是老样子，梯窗处放置的小圆桌与太师椅仍然放在那里。
“客官您留步！”
店里的小二没有认出张书，见他一来就坐在小圆桌处，阻止道：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实在不好意思啊！本店的这一位置如今不对外做生意，您看，店里的空位还有多很呢，都比这里好！您可否挪挪～”
闻言，张书略感好奇，问道：
“哦？这是为何？”
小二解释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一位置被本店的一位贵宾包租了十年，虽然属于我我们家客栈，但使用权已经租给那位贵宾了，所以……您看这～”
“好吧……”
张书点头，随后换了个位置，小二仍跟在他身旁，满脸为难。
“这个位置也不能坐么？”
“能！当然能！
不过……不过客官，您刚才要的好酒好菜本店现在还上不了～
年会期间，本店仅提供免费白粥与豆浆，您看您能接受不？要不来点淡口的，也是大厨亲自做的。”
“唉……不用了。”
他摇头叹息，客栈是没变化，小二都还是当时的小二，但如同小二不识他一般，他也在这里找不到想要的感觉。
随后，他离开凌霄客栈，走在街头，他的心中有些惘然，虽然时间上感觉在此地待了好久，可实际上却对这座城如此陌生。
于是，他开始漫无目的游荡，没有目标，不知道去哪儿。
走着走着，他路过了山水阁。
出人意料的是，山水阁的客流量，反而因为年会而增加了好几倍。
“店长！您来了，您坐。”
盛世延眼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张书，赶忙拉其入内。
“呵呵，干的不错！”
张书笑着点头，既然不知道去哪儿，回孙府或留在这里，都一样。
虽然店里客人不少，可全都是观而不买者，盛世两兄弟也就客人喊时上前介绍介绍画，其他也没什么事，他问盛世延：
“世延，近日我闭关，城中可曾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
盛世延答道：
“嘿嘿，店长您是修真者，自然应以修炼为先～
至于城中有没有什么趣事，这我可真不知道～与往年差不多吧，没啥区别。”
张书又问：
“没有么？我闭关之前，曾听闻过好几起闹事，比如居民家畜大量失窃等事件，后来怎样了？”
盛世延答道：
“嗨！那等小事有啥好提的，林火卫早就将贼人绳之以法了！”
闻言，张书笑道：
“噢～呵呵，林火卫果真厉害！”
“那是！毕竟三大家族之首，林火卫的本事，可是仅次于城主府！”
盛世延自豪说道，而后又补充：
“当然，咱孙府的锦衣卫也不差。”
“嗯嗯，好了～你去忙吧，三族大比之前我也没什么事。
对了，回头你或者世良去一趟孙府，跟家主通报一声，就说三族大比之前我会在这里待着，如果他有什么事，可以来这里找我。
你去忙吧，我累了，回二楼休息会儿。”
张书点头，心中则暗赋着：
“看来，我那些小打小闹的动作，连林家的汗毛都没伤着……
呵呵，既然如此，就只能下手重一些了！”
……
夜幕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拉开，张书悄然来到庐州城外，运行暗影诀，他仿佛隐匿于黑暗之中。
他拿着百兽丹，走在城外石墙边，走走停停，走几步就散几颗，大约放置了五十颗左右，并且每一颗丹药放置前，他都会向其中输入一些灵力，以催动气味的散发。
等到做完这一切，他又偷偷回城。
百兽丹很快见效果，气味随着空气漂流，慢慢的，闻到味的妖兽，开始向着庐州城靠近。
起初，只有三五只，且它们只是觊觎，并不敢靠近城墙，但后来，妖兽越聚越多，终于有一只冲向城墙。
有了开头，其他的妖兽也不再忌惮，全部蜂拥，可张书所扔的丹药有限，很快，这些妖兽便开始争抢，嘶吼声响彻天地，一时间，整个庐州城仿佛都被妖兽包围。
“嘿嘿，没想到这区区百兽丹这么好使～早知道，我就再扔几颗沸血丹了。”
城内，张书混在人群之中，妖兽的躁动惊动了城中三卫，他眼看着大批林火卫王卫还有锦衣卫出城诛妖，然后偷偷潜行到林府附近，如法炮制，将剩下的百兽丹与沸血丹一起撒在林家附近。
“嘿嘿，林家，这次我可就好好敬你们一杯了！”
紧接着，他拿出一个不用的储物袋，然后将之前偷窃的所有家畜都放了进去，最后扔在林府门口的一处草堆中，以神木决略微伪装了一番。
三卫出动，城外的妖兽不到一刻钟就死的死散的散，但它们全部都没有走远，而是伴随着三卫的离去又慢慢聚集靠近。
城内，张书放置完百兽丹与沸血丹后，养家畜的凡人或养灵宠的修士便很快意识到异常。
因为他们养的家畜或灵宠，全都躁动的朝着林府方向叫喊。
能看得住的还好，有些看不住的，直接冲向林府，见状，林府的修士怎会容其放肆？纷纷出手护卫自家清净。
除了城内的，来自城外的，能在天上飞的动物，此时，也越来越多的聚集在林府上空，毕竟林家出手的修真者人手有限，很快，就有一些漏网之鱼出现。
它们吞食百兽丹的，兴奋非常！而吞食了沸血丹的，则以极快地速度变异，在副作用来临之前，它们比平时要强大十倍！
见状如此，其他动物变得更加疯狂，林府的修士可不管这些，对于这些冒犯的畜牲，全斩不误。
最后，林府的一位高阶修士动了真怒，以雷霆手段清除了林府周边所有会呼吸的动物，并布置了一道结界。
此时，张书所仍的那些丹药已经被吃了一半多，再看林府，残碎的动物尸体到处都是，血，更是溅得遍地，尽管林府之人很快就收拾了，但残留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却是久久散不尽。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长，但发生的时间却很短，结束时，林火卫与其他两卫同时来到。
碰巧的是，这次来的林火卫头领，正是林阳，他对林府管家问道：
“发生了何事？！”
管家笑脸迎众人，道：
“劳林大人系心，劳王卫，锦衣卫前来～
并无大事，只是刚才不知为何，一些家畜与妖兽竟疯狂的冲向我林府，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方才林焱长老已经出手解决了。”
王卫头领笑道：“林管家客气了，我等为城中护卫，城中有事，理应如此。”
林阳再问：“怎会如此，查清缘由了么？”
林家管家拿出两粒丹药，皱眉道：
“初步认定是这两种丹药引起的，至于是谁放的，目的为何，还有待继续调查。”
“又是这种丹药！还多了一种！此贼人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趁着年会闹事！”
接过丹药，林阳愤懑难平，直接将其捏成粉粒。
见状，锦衣卫头领眼神一亮，冷声道：
“林头领，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你需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闻言，林阳火更甚，瞪其道：
“你什么意思？”
这时，王卫头领说道：
“我看，林头领你是应该消消气，毕竟，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现在还是年会期间，若是不查清楚，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庐州护卫无能？”
“哼！”
林阳冷哼道：
“你们想怎么查？”
“咳～”
锦衣卫头领咳嗽一声，说道：
“既然城内城外发生的妖兽躁动都源自于这一种丹药，不！两种丹药，那我们，就从这丹药查起吧～
最起码，要在你林府周边再复查一遍，要是漏个一枚两枚，再引起什么躁动就不好了～”
闻言，林府管家说道：
“呵呵，林大人消消气，两位头领，也是为了城中治安考虑，既然他们要查，便让他们查就是了～
不过，规矩你们没忘吧？若想查我们林家，需得你们王家、孙家的家主亲自向城主府申请。”
锦衣卫头领笑道：
“不敢，不敢～我们哪儿敢查林家？
林大管家，您听错了，我是说在林府周边，周边！可否？或者，你还需要去请示一下林家主？”
林家管家道：“呵呵，您可真是尽职！府外的话，请便。”
随后，王卫与锦衣卫便开始对林府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这是什么？”
张书所留的储物袋，很快被王卫发现。
林家管家心中一惊，说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林家之物！”
林阳怒道：“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林家干的？”
王卫笑道：“呵呵，林头领，林管家，你们可别激动，容易让人误会～
这东西只是在你们林府外看到的，怎么会是林府的呢？”
“哼！”
林阳冷哼。
“这是什么？”
这时，锦衣卫头领打开了储物袋，里面尽是蹦哒的牲畜与尸体残骸，以及无尽的恶臭。
王卫头领大声说道：“这些好像是前阵子城中失窃的家畜吧？”
“王琰！你话中有话？”
闻言，林阳怒不可揭，欲对王卫头领动手，但被林家管家拦住了。
锦衣卫头领劝解道：
“林兄，莫动怒，此物与城内城外的妖兽躁动可能有很大关联，王道友也许说错了话，还请谅解。
这件事，既然与你们林家无关，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绝不会任由贼人栽赃陷害庐州城的任何一个人或家族。”
“哼！我与你们同去，免得有小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林阳再次冷哼一声，对着林府管家传音了一些话，便带着林火卫随王卫锦衣卫离去。
……
这兽乱来的快，安静的也很快，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对于城中的凡人来说，就好似一场噩梦，尤其是那些亲眼目睹妖兽的疯狂与死亡者，心中的阴影怕是一生都无法抹去。
“嘿嘿！林阳，你愤怒的时候，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张书隐藏在人群中，目睹了血腥也目睹了林阳的愤怒，但这只是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怨恨，并无增减。
“查吧，查得清，解释不清。”
他嘴角上扬，然后换了一处地方，利用易容服换了一张面孔，再接着混入人群开始散播谣言：
“告诉你们一个今天的大消息！方才我在王卫中做事的亲戚告诉我，今日的兽乱，恐怕与林家脱不了关系！”
爱八卦的路人将他围起来，问道：
“什么！跟林家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张书说话，就有人说道：
“怎么没有？我也听说了，刚才全程的家畜都恨不得冲进林家！说没有关系，鬼才信哦～”
闻言，张书补充道：
“这位兄弟，你消息也很灵通啊！
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听我那亲戚说，三卫在场的情况下，王卫与锦衣卫在林府周边发现了一个储物袋，里面尽是前阵子城中丢失的家畜！”
“什么！还有这等事！那……”
……
就这样，陆续的在七八个人群中散播谣言后，张书便又变回模样，回到山水阁。
“我似乎，变得有些麻木，为什么看到那些血腥画面，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波澜？”
坐在二楼的隔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得很是冷血，就算是为了报仇，可城中受惊的百姓是无辜的，那些妖兽牲畜更是。
“魔气……”
寻找自己的缘由，他发现，再次凝聚魔气时，又能做到上次那般，而且，这次凝聚的魔气，更多更纯！
“修炼魔道法决，会影响我的心智，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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