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帮手
时间尚早，酒吧里还没有客人落座，服务生都各自忙着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陆修远今天来得比以往都早，身边还跟着一个左顾右盼的小家伙。
“这里好漂亮啊。阿羽姐姐就在这里工作？”小橙子忍不住赞叹，四下里搜寻关小羽的身影。
“没错。”陆修远回答。他把小橙子抱上吧台的高脚凳，又对着吧台里的林森吩咐道：“切个果盘吧，然后再做一份爆米花，对了到隔壁下单一份烤鱿鱼丝，不加辣的。”
又转头望着小橙子问：“还想吃些什么？”
小橙子一副大人的语气：“够了够了，吃不完多浪费。”陆修远摸摸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关小羽换好了衣服，从员工休息室出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问：“橙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小橙子抬头看着陆修远。
“当然是我带她来的，今天她可是我的客人。是吧？”陆修远说着朝小橙子笑着示意。小橙子忙不迭地点头。
关小羽走到吧台的位置坐下，摆出一副要教育人的姿态：“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随便跟别人走的吗？奶奶找不到你怎么办？”
小橙子眨巴着大眼睛说：“奶奶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又害怕又无聊。上次陆哥哥去修理门的时候说，遇到困难随时都可以找他。我试了一下他留的那个电话，没想到他真的出现了。”
关小羽又说：“好吧，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随便麻烦别人。”
“可他不是别人啊，”小橙子一本正经地说：“陆哥哥不是阿羽姐姐的人吗？我亲眼看到你们一起回家的呀。”
又一个神助攻，这回答让陆修远颇为满意，忙说：“看吧，连小孩子都比你明白道理。”
关小羽被这孩子突如其来的论调吓了一跳：“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我要工作了，你自己玩吧”。只丢下这么一句便落荒而逃。
身后，陆修远和小橙子击掌庆贺，两人并肩而坐，相谈甚欢。
“这水果好吃么？”陆修远问。
小橙子点点头，顺势又拿起一块西瓜放入口中。
“那哥哥请你吃东西，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陆修远话中有话。
“你有话就直说嘛。”小橙子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自己迅速地与小橙子打成一片，一方面是这孩子确实生的可爱，招人喜欢；另一方面当然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从她的口中探听一些关小羽的好恶。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关小羽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犹豫再三，陆修远终于问出了口。
“噢，这个呀。是钱。”小橙子用了十分肯定的口吻，并再一次强调，“阿羽姐姐最喜欢赚钱。”这个答案令陆修远有些丧气。虽然也知道关小羽有时会不经意流露出财迷的属性，但总不能送“钱”去追求一个女孩子，感觉哪里怪怪的。
关小羽走进卫生间时发现小梅正拿着一把刷子在清洁马桶。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关小羽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边打招呼，继而又好像想起什么便问道：“今天是你轮值吗？我怎么记得前天你才刚打扫过。”
小梅搪塞道：“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不对，我明明记得你才刚打扫过。”关小羽不肯罢休，“是谁？是姚欣欣要你替她做的对不对？”
小梅只是拼命摇头沉默不语，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欺人太甚，我去找她理论。”关小羽说着便要出门找姚欣欣当面对质。
小梅急忙拦住她，笑着说：“是我自己要做的。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那笑容很是勉强。
“我不信，一定是她强迫你做的。在九州我们都是服务生，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没必要对她言听计从。你越是忍让，她就越是嚣张。我们这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过分。”
关小羽话音刚落，洗手间另一扇门打开了，姚欣欣从里面走出来：“不用去了，我就在这里。”
原来关小羽只顾着打抱不平，连小梅多次朝她使眼色都视而不见。殊不知就在此处的姚欣欣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楚明白。
“你来的正好，”关小羽不甘示弱，“你怎么能强迫别人替你做你自己的那份工作，这不公平。”
“你都听到了，是她自己要主动帮忙的。她可不像你，有陆修远给你撑腰，但你不要忘了这里真正的老板是谁。你没来这里之前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相安无事，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姚欣欣依旧趾高气扬。
关小羽还想反驳什么，被小梅给拦了下来。
小梅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关小羽，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这些话让关小羽感到难以置信。
姚欣欣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十分满意，迈着婀娜的步子离开了。
小梅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软下来，带着些歉疚：“小羽，对不起。刚刚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姚欣欣听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我们两个都会被她盯上。还有，姚欣欣说的对，没有人可以为我撑腰，我不想丢掉这份工作。”说完，便转身继续打扫起来。关小羽不知该说些什么，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太过鲁莽。
虽然来得时日不多，还不知这个姚欣欣有什么手段让一众服务生都对她多有畏惧，但她注定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关小羽默默迎上去帮小梅一起整理洗手池，两人相视一笑。
酒吧内场，迟赫立的歌声回荡。唱到动情处也不忘与台下端坐的女客人深情对望。小梅站在角落看着，常常幻想坐在台下的是自己。关小羽拍拍她的肩，表示十分理解。
吧台上的机械闹钟时针指向夜里十一点，小橙子趴在陆修远的背上睡得很是香甜。
“我先送小家伙回去。”陆修远前来和关小羽告别。
“嗯，路上小心。我大概还要晚一点才能下班。”关小羽将小橙子一绺垂在脸上的头发拨回了耳后，送两人出了门。目送那辆汽车消失在视野中。
夜色渐浓，客人陆续离开。小梅一脸焦急地走过来说：“小羽，我妈刚才打电话说家里有点急事。今天能不能麻烦你替我收桌打烊。”
“当然没问题，你快回去吧。”关小羽一边应承下来，一边催促小梅放心离开。小梅匆忙拿了随身的背包，两人告了别。
关小羽站在门口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将门口的鸟笼子取了下来，带回酒吧里面。她转而走进内场对着在吧台收拾杯碟的林森说：“下班时间到咯。”
林森不慌不忙地朝角落的位置递了个眼神，关小羽顺势看了过去。只见迟赫立坐在那里，桌上已经堆满了空空的酒瓶。结伴的女客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留他一人深夜买醉。
关小羽朝林森无奈地耸耸肩：“你先走吧。今天我替小梅留值。等下把他赶走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搞得定吗？”林森擦完最后一个杯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放心。”关小羽一脸肯定，“明天见。”
此刻，空荡荡的酒吧里就只剩了两个人。关小羽本想一边整理其他的桌椅，一边等迟赫立察觉打烊的时间到了自己知趣地离开，不料对方只是一味豪饮，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又一瓶下肚，迟赫立开口：“没酒了，再来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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