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放屁
里昂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贯穿全身，这是他首次亲耳听见灰人开口说话，此前他竟全然不知这些生物具有语言能力。这超乎寻常的一幕令他惊骇不已。
“你为何在此？”指挥官质问道。
灰人将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向屋内其他人，答道：“这个问题，我们也同样可以向你们提出。”
指挥官回应道：“但你身处我们的星球，且正被我们扣留，因此由我们提问合情合理。”
灰人沉寂片刻，再次环视众人，评述道：“你们何其原始。尽管如此，人类在诸多方面的确尚显原始。”
指挥官欲向灰人挥拳，却被彼得斯及时制止。“我认为此刻我们需要保持冷静。”彼得斯提醒道。
“退下！”指挥官怒喝。
“该死。”他愤然转身，在室内来回踱步。
彼得斯则以温和的笑容继续发问：“那么，能否告诉我们你究竟为何来到此地？我们都很想知道答案。”
尽管里昂对与灰人共处心生抵触，但他对聆听灰人言谈充满好奇，于是悄然贴近彼得斯，距离灰人仅几步之遥，以便更清晰地观察。
灰人凝视着彼得斯，微微侧首，解释道：“地球可能遭受其他外星种族的侵犯，甚至面临毁灭。因此，作为银河守护者，我们保护此处的一切，就如同你们圣经中的方舟，可以说是前来拯救你们所有人的。”
上尉闻此放声大笑，“好一个美妙的故事！”
“没错，简直是无稽之谈！”
对于里昂而言，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他终于按捺不住，愤然质问道：“你们所谓的‘拯救’就是把我们冻在容器里？是要吞噬我们，还是肆意屠杀？究竟有多少人遭此厄运，又有谁知道？”
灰人平静地回应：“里昂，你所见并非真实。我们确实带走了部分人类，但他们依然活着，安然无恙。他们或在我们的母星，或在我们居住的其他星球上，甚至有些人在我们的宏伟飞船上，游历银河系——包括你，也曾置身其中。我们记得你。”
灰人接着解释：“那些你们在水箱中发现的冷冻实体，不过是我们的常规实验产物。他们并非来自你们世界的真实人类，而是我们利用DNA技术创造的克隆体。”
周围人凝视着里昂与灰人，全神贯注于这场奇异的对话。
“什么？”里昂难以置信。
灰人直视着他，娓娓道来：“或许你认为这些事骇人听闻，但我们确有其必要性。事实上，许多地球国家的政府已默许我们的行为。我们并非来与人类为敌，只是在遭受攻击时进行自卫。我们给予你们知识与技术以助发展，作为交换，我们所索取的代价微乎其微，且绝不会对人类整体造成丝毫伤害。”
“那又如何？”里昂反驳，“就算你们有所馈赠，可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他愤慨地说。
“各位，先冷静一下。”彼得斯出言调解，他轻轻碰了碰里昂的胳膊，引导他走向近旁的一张椅子坐下，随后自己也搬来一把椅子，与灰人面对面。
彼得斯稳稳落座，目光直视灰人：“那么，你们为何要克隆人类？究竟有何目的？”
灰人似乎在认真思索答案，片刻后回答：“我们所做之事，目的多元。正如你们人类的军队、政府及科研机构暗中进行克隆实验，动机繁多一样。没错，我们对你们地球上的一切了如指掌。不妨称我们为基因专家。宇宙中存在众多远超我们或远不及我们的生物种族，我们在星际旅途中见识过无数生命形态，采集样本，编纂目录。我们培养并保存那些我们认为有趣的基因样本。我们进行克隆，旨在保护人类及其他物种的基因库免受可能毁灭生态的灾难影响。”灰人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围聚在他周围的人们。
“你的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在行善积德。可我所经历的，却是你们同类杀害我的同伴，几乎也将我置于死地！”里昂厉声质问。
他毅然解开衬衫，展示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同时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这一幕令在场数人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里昂胸前的伤疤似被唤醒般刺痛起来，受伤的手也阵阵隐痛。他匆忙扣好衬衫，用未受伤的手紧紧握住那只伤手。
灰人摇摇头：“事实是，是你们人类率先挑起了对我们的侵略。我们以和平之姿降临于你们的星球，然而当你们具备了研发出足以威胁我们的武器能力时，你们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指向我们。我们所采取的所有行动，皆出于自卫，同时也是为了履行我们的使命——守护宇宙中各处的生命。”
彼得斯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发问：“你们就像是生命的收藏家、保护者？”
灰人点头确认：“我们中的一部分人确有此职责。”
“一部分人？”里昂紧接着追问，“那其余的人在做什么？”
灰人对此未作回应。
船长质问道：“为何要在地底与水下建立如此众多的基地？你们不能直接飞往任何想去之处，或是使用你们的星门吗？为何要大费周章建造这些基地，甚至干扰我们的设施？”
灰人转而面向船长，平静地解释：“你们人类尚未理解，地球并非专属你们所有。我们早在你们之前就已在此驻足，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你们的缔造者。我们曾利用此地发现的原始人类，通过调整其DNA创造出更为优秀的种族。试问，我们又怎会阻挠你们——我们的后代？我们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引导与协助你们。”
船长大声驳斥：“你放屁！”他愤怒地指向灰人，情绪激动。
里昂提出了新的疑问：“那么，又是谁创造了你们呢？在我看来，你们的行为模式并不符合终极存在的特征。必然存在着某种更为高级的存在孕育了你们，那个真正的创造者，无论其被称为‘上帝’还是别的什么，但绝不可能是你们！”
队长附和道：“没错！连衣物都不穿的你们，能有多先进？”
灰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显然对自身的优越性充满自信：“毋庸置疑，我们比人类更为先进。至于我们的起源之谜，尚非你们应当知晓之时。我们这一族并无你们人类对于遮体之物的依赖。我们的肌肤足以抵挡外界侵害，且无性器官需额外防护，故无需衣物。”
“你的‘工人’？”指挥官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谓，“这么说，你并非工人身份？相较于同类，你的身形更为高大。你是他们的领导者之一吗？”
灰人确认道：“正是如此，我们属于领导阶层。我们并不栖居于那些大型或小型无人机体内，仅在必要时才会接管操控。通常情况下，它们能出色地执行指令，无需我们频繁干预。然而，你们近期对我们的基地造成了困扰，因此我们决定亲自前来了解情况。”
“你口中的‘我们’，是指还有更多同族在此地？”指挥官追问道。一旁，一名年轻且神情紧张的士兵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枪套，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船长适时安抚道：“放轻松，小伙子。”他又转向士兵，语气坚决：“退下吧，保持冷静。”
年轻的士兵遂将手从枪套上移开，但仍紧盯着灰人及其座驾，丝毫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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