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月夜之下，面对石中熏的呆愣和震惊，季如报之以一脸憨笑。
“你没有师傅，这一身修为怎么来的？”
“对照着秘籍，自己练出来的啊！”
“放屁，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能够照着秘籍自己修行的，修行之道，如果没人引导，你怎么可能短短几年里，就已经几近筑基巅峰，而且基础夯实的这么雄厚无比？”
“额，大概我天赋惊人、福缘深厚吧！”
“雾草……”
两人一问一道，面对这季如那一脸憨厚敦实的笑脸，石中熏这般绝代佳人，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你真的没有师傅，或者引导之人？”
“我对天发誓，没有。”
“那你怎么解读秘籍，不，根本不可能的啊……”
“或许，是我聪明绝顶？”
“……”
季如依旧保持着一脸憨厚敦实的笑容，石中熏却是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在季如的脸上抽上一个耳光。
“笑个屁啊，就算是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遇到了武学迷障，堪不破武学障，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石中熏很不爽的向着季如吐槽了一句。
季如的笑容戛然而止，看了石中熏一眼，顿时一脸讨好的开口而道：“石仙子……”
“你休想，我才不会帮你！”石中熏一脸傲娇的直接打断了季如的话语。
“怎么说大家都是同门，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季如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石中熏，将近一米九的大汉卖起萌来，让人惊悚不已。
好说歹说，许下了无数的不平等条约之后，石中熏又仔细询问了季如身上的一些问题，这才渐渐沉默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石中熏这才抬头，向着季如开口而道：“你这修行，全是野路子，不过却是已经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说实话，我对于武道，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给你分析一下，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解决了。”
季如点点头，却也知道对方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并没有打断对发。
“先给你说一下道心和求道之心的分别，用比较通俗的话语来说，道心属于境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悟，而求道之心，则是一种意志的体现。”
“在你的身上，求道之心坚韧，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你的道心，却是乱七八糟一片，根本就是乱来。”
石中熏很是无语的说着，心中却也不乏有一种震撼之感。
其实在石中熏看来，季如的身上，兵家武道、观想法、道家神通、兵家秘术、佛家法门，修行的东西实在是太杂太乱，如果是寻常人的话，早就走火入魔，不是重伤，就是惨死了。
季如的主修功法是兵家武道，李存孝留下来的无名武经。
但入门的时候，季如就走错了道路，并不是正常的，按照传统的兵家武道的路子打磨而来，而是靠着机缘，借助了道家观想法，实现了一次筑基。
开头就是错的，按照道理而言，季如在修行道路上走不了多远，就会被那种越发庞大的武道气血之力直接给撑爆开来。
因为真正的武道修行，乃是打磨肉身，靠着肉身整劲，走明劲、暗劲、化劲的路子，然后抱丹筑基，生出气血罡劲而来，这才是正统的筑基之法。
人如大丹，血肉为大药。
武道从血肉之中练出气血，而后以气血滋润、强化肉身，相辅相成，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气血和血肉，是一体的存在。
但季如走的路子，却是把气血隔离了出来，形成了一种如同真气、法力一样的能量，运转于经脉之间。
这就很蛋疼了，如果是普通武者，按照季如这么搞，最多一两次筑基，就会直接被这种气血撑爆开来。
道家修气、佛家修心、异能者的精神念力，之所以能够运转于经脉之中，是因为这些个能量，最终是要归于气海、丹田、紫府这些个地方的。
但武道呢，人如大丹，所有的气血，来自血肉，最终还是要归于血肉的。
像是季如这种练法，要么就是练出来的气血太多，直接把自己肉身练成肉干，要么就是气血无处可存，把季如直接给撑爆开来。
但偏偏就在筑基之初，季如从青墟子的手中得到了一门古怪的道家神通，以气血凝聚的金蛟剪，再加上系统供应的大量资源，这才让季如既没有被练成肉干，也没有撑爆自己。
后来季如又修炼了《武经》两大武道神通和霸王卸甲术，甚至还修炼了佛门的龙象镇狱术，一路胡乱修行，还真让季如走到了筑基八重的地步，战力之强，一度压迫的敖烈、项乾这般世家嫡子都不开糊。
这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的狗屎运了。
原本按照季如的这种路子走下去，未必将来就没有出路，但偏偏在这时候，季如与那铁甲尸一战，却又隐隐约约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某种意义上，季如是在以道家修行思想，御使武道修行之法。
一个是法天地的自然之道，一种是内壮自身的逆天武道，在季如隐约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这种矛盾以后，自然而然的，就动摇了自己的道心，产生了武学障。
就像是电影世界里的人猿泰山，从小在森林里长大，把自己当成了一种野兽，但碰到同类以后，很快又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个人类。
懂得越多，泰山自然就越是趋向于人类自身的身份，打心底里面，就越是抵制丛林里的野兽生活。
所谓武学障，就是一种疏离感，就像是夹在了森林和城市中间的泰山一样，两面作难。
但这种武学障，又比泰山的那种处境艰难了太多。
泰山还可以抉择，选择成为森林里的野兽，或者成为一个人类，但季如却无法抉择，一个是数年来养出来的道心技艺，一个是好不容易修行出来的力量根本。
至于石中熏，为季如分析了自身的情况以后，给出了季如两种建议。
一种建议，就是季如直接废了自己一身修为，重习武道，石中熏刻意帮助季如进入牛马城中，寻找一位武道强者，拜师修行。
另一种建议，则是让季如可以寻找一门道家或者佛家的功法，将一身气血，转化为真气，或者法力。
只不过这两种建议，季如都不太喜欢。
季如更想做的是，堪破自身武学障，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毕竟之前的一两年里，季如走到现在的修为境界，也是这么一路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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